军争之事,谁敢保证?”金正眉头一扬,说道:“昔年我随陛下征战四方,知‘料敌以宽’。殿下乃秦王,天下所重,当知没有哪一场仗是容易的。”
话还是硬邦邦的,不过邵瑾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他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关中那么多乱子,换别人来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金正征战多年,一身所学多为父亲传授,对父亲比较尊重。而且他与士族关系极差,也不怎么结交朝臣,纯粹的孤臣一个,只有祸乱一方的本事,没有造反成功的可能。
若国有危难,难道靠大舅领兵出征?
孤先忍着点,忍着点!
想到这里,邵瑾行了一礼,道:“将军征战半生,此诚为至理名言,孤受教了。”
金正见了,微微一愣,然后便点了点头,语气也好了许多,只听他说道:“听闻殿下要去扶风、安定、南安?”
“正是。”
金正踌躇了一下,唤来一人。
“阿爷。”一年约二十的青年顶盔掼甲而来,对金正行礼。
“你带着我的亲兵,护卫殿下西行。”金正说道:“羊彭祖去了武都,阴密、黄石一带有些骚动。卢水胡听闻要南下汉中厮杀,也多有不满。殿下身负天下之望,不容有失。”
“遵命。”青年应道,然后又转身面向邵瑾,单膝跪地,沉声道:“镇西幕府骑兵掾金灌拜见大王。”
“快快请起。”邵瑾上前两步,将金灌搀扶而起。
金灌立刻起身,甲叶子哗啦啦作响,然后侍立于邵瑾身侧,目不斜视。
袁耽眼神一凝,看向金正,这厮有点意思。
“殿下今后当与武人多多亲近。”金正瞟了一眼陈逵、袁耽、郭德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