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迷雾一般,别人却没这份眼光,败得不冤。”王氏说道。
“正因为能看破,有时候才更着急,你不懂。”邵勋说道。
“阿爷。”马车边响起了脆生生的呼唤。
元真和阿六敦牵着手,走了过来。他俩本在马车中玩耍,见母亲久久不回,便跳了下来。
大雪天中,一双小儿女穿得像个小毛球一般,煞是可爱。
元真走过来后就站在那里,阿六敦则开始自动攀爬,顺着邵勋的腿一步步往上,动作熟练无比。
邵勋将女儿抱起,亲了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口。
只要没忙正事,阿六敦就像他身上的挂件一样,怎么都不肯下来。
远处又响起了马蹄声。
亲军整装待发,千余骑奔涌而出,上前迎住了一支班师而回的队伍。
“最后一支了。”邵勋看向东方,说道。
濡源那边有部落没来阴山却霜,还悍然发动叛乱。不光如此,他们还与拓跋约那的旧部搅和在一起,渔阳国基本算是灭在他们手里了。
“当初我就说给那不可信,杀了他你还怪我,还把他的部众索回,现在看到了吧?”王氏听到了,白了邵勋一眼,道:“他们跟给那那么久,早就丧心病狂了。”
“早就丧心病狂了。”阿六敦掰着邵勋的脸,奶声奶气地说道。
王氏、元真都笑了。邵勋无奈地承受着女儿的“嘲讽”,看向策马而来的童千斤。
“陛下。”童千斤下马行礼道:“乌洛兰、拾贲、纥骨(拓跋十姓)及王氏乌桓会攻叛军,斩首七千余级、俘万人,余众溃入宇文氏界内。”
“杀得这么狠?”邵勋惊讶道。
他怀疑俘虏的都是女人和小孩,车轮以上的全死了。
“快入冬了,诸部都遭灾了,手就黑了点。”童千斤说道。
“阿爷,‘手黑了点’何意?”阿六敦问道。
“阿六敦,这就是杀人的意思。”元真耐心地给妹妹解释道:“各部过冬艰难,养不活那么多人,就只能抢别的部落,杀其男丁,掠其粮畜。??”
阿六敦愣愣地听着,竟然没感觉到害怕。
邵勋暗道幸好他把元真和阿六敦都接到洛阳了,若再被王氏带着,完全就是一副草原人的价值观了。
元真这才回来几天啊,谈起杀人面不改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十八岁了,其实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宇文乞得龟那老物躲哪里去了?还活着吗?”邵勋问道。
“上次露面是在作乐水(西拉木伦河),数月前的事了。”童千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