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一点。”满足的叹息声悠然响起。
“皇后待臣恩重如山,臣唯有效死命,勠力冲杀,方能无愧于心。”
“轻一点,外间军士会听到的。妾好歹为前朝皇后,要……唔……脸的。”
童千斤撇了撇嘴,站起身后,轻手轻脚来到门外。
廊下的军士们披着厚实的熊皮假钟,手戴皮套,拄着步槊,目视前方。
童千斤站了一会,发现这里听不清里边的动静,才稍稍放下了心。但看军士们的脸色,显然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
天子可以避天下人,但避不了身边人。
他也不避身边人,该给的好处一点不少,钱财、美人、官位,非常大方。
童千斤就这样站着。
风雪愈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安阳老家怎么样了。
夏初遭了雹灾,领了些许赈济粮后,入秋播种了小麦,而今大雪连绵,按理来说明年开春后小麦会长势良好,但雪这么大……
胡思乱想许久后,他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便转身回到了中堂内。
“臣在冲杀谁?”
难堪的沉默。
“臣在冲杀谁?”
“冲杀……皇后。不要问了,求你不要问了。”
“臣死罪,精扰皇后了。实在是爱慕皇后芳颜,没忍住。”
一阵断断续续的公鸡打鸣声后,梁兰璧从失神状态慢慢缓了过来,有些委屈道:“方才都不认识你了。”
“实在是爱煞皇后,却很晚才得到你,总是不满足,便激烈了些。”
“你真的很早就想得到我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七里河那次,恨不得把你抢回家当妻子。”
“骗人。那文君怎么办?”
“……”
“你还是喜欢文君。”幽幽的叹息声后,梁兰璧轻声道:“你要好好待文君,我……对不起她。”
……
童千斤仿若充耳不闻,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又过了许久,他在卧室门外一步处站定,轻声道:“陛下,齐王已经回京了,遣人送来了急件。”
“急件?”里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邵勋打开了房门,奇道。
大郎现在是司冀幽并青徐雍秦八州“督学使”,他发回来的所谓急件,大概和诸州县学、郡学以及诸书局有关。
邵勋披着单衣,坐到了胡床上。
童千斤早将中堂内取暖的铜炉点燃了,离邵勋不远,暖洋洋的。
邵勋接过木盒,拆开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