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远处驰来数骑,下马便报:“太宰,蒜山渡(西津渡)已有两千兵。”
“不够,继续增兵。刘越石若不肯,老夫自去分说。”司马羕立刻说道。
“诺。”骑士翻身上马离去,急如星火。
没过多久,又有两名信使赶至,禀道:“太宰,谯山(圌chui山)已有两千兵。”
“不够!还不够!”司马羕已有点火气了,道:“两千兵怎么够?至少要五千兵。谯山、蒜山渡、蒜山、练壁、北顾山(北固山)等等,就这些江防要点,守住这些地方,梁人插翅也飞不过来。去去去,都傻了吗?刘琨兵不够,就征调各家部曲啊。”
说罢,跺了跺脚,道:“随老夫去北顾山。”
“遵命。”众人齐齐应下。
司马羕立刻钻进了马车。
北兵南渡,如果选择在建邺附近,那就只有历阳、京口两处。
而建邺与京口之间,江面宽阔,风高浪急,南岸又矶石绵延,宛如长城,谁他妈吃饱了撑着从那渡江?
呃,当年自己好像就是和先帝在那一片渡江的(燕子矶附近),但他们人不多,不过几个宗王及随从,还是分批过来的,江面上确实吃尽了苦头,差点葬身鱼腹。
几万梁军如何从那一片渡江?
司马羕胡思乱想着,一会思索怎么将数万梁军拒于江北,一会思索是该把山彦林撤掉了,又一会想到了怎么与刘琨吵架……
寒风劲吹,惊涛拍岸。
茫茫大雪之中,一队军士护卫着车驾出城北上,往江边而去。
风太大了,火把也经常被吹熄。
会稽王司马昱缩在马车中,将双手靠向小铜炉,尽可能获得一点暖气。
太冷了呀,天冷,心也冷!
悲呼!他才十四岁没几天,就被紧急委任为右将军、加侍中,领了一份危险的差事,巡视建邺北部诸“岗岸”。
既称“岗岸”,自然是高岗连绵,未易登犯的地方了。
但再不容易登犯,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需要派个人过来巡视,总揽全局。
司马昱知道,在这个极其微妙的关头,帝后二人谁都不信,只信宗室!
西阳王前往京口,督促北府兵严防死守,各个危险地段统一修筑营寨,屯兵戍守。
琅琊王前往牛渚山,统领历阳镇江南的水陆兵马。
谯王司马无忌再度“都督石头水陆军事”,镇守石头城,拱卫建邺西郊。
至于他——会稽王司马昱,则带着仓促调拨给他的两千禁军,前往江边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