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若与天子意见相左,怎么办?一回两回便罢了,日积月累之下,又会如何?
说难听点,哪怕是臣子与天子意见不一,天子大概都不会怎样,或虚心纳谏,或一笑置之,因为臣子没法威胁到他。
但太子不一样。
如果有人煽风点火,那真的头大。
再者,若参与政事,太子要不要就官员任免发表意见?这也是个大坑。
鱼遵估摸着,若天子五年内驾崩,太子可无惊无险登基。
若十年才驾崩,就要看太子的手段了,还是有点危险的。
若更长,他说不好,也不敢说。
邵瑾有些疑惑地看了鱼遵一眼,先行按下此事,与众人商议起了天子可能会问到的事情。
满朝文武去了汴梁,洛阳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萎靡了许多。
邵瑾自广莫门入内时,几乎没碰到太多车马,很顺利地就进了城,抵达秦王府。
宋纤今日没出门,正在屋内注书,听闻秦王回返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来到院中之后,便见到了一副英气勃发模样的秦王及中尉陈逵。
“殿下。”宋纤行了一礼。
“公无需多礼。”邵瑾上前两步,扶住了宋纤。
寒暄完毕后,二人来到了书房之内。
邵瑾也不多言,直接取出了信。
宋纤接信览毕,久久不语。
“宋公。”邵瑾轻声唤道。
“太子之位,其实考验的是心性。”宋纤说道:“东宫僚属甚多,中庶子职如侍中,中舍人职如黄门侍郎,太子庶子职比散骑常侍、中书监令,太子舍人职比散骑侍郎、中书侍郎,太子洗马职如秘书……”
“看似一如朝廷,实则并无权力。若想一遂胸臆,只能结交朝官,然此乃大忌。”
“没有权力,却有很多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大把人等着挑错。”
“殿下为秦王时能做的事情,为太子时万不能做。还得压抑心性,无论喜不喜欢,都得变成天子、百官希望看到的样子。”
“首要孝事父母,兄友弟恭,万不能与兄弟起争执,否则便是有理都输了。”
“品行要宽厚仁德,要有仁者爱人的气度,否则便是心胸狭窄,不似人君。”
“当了太子后,还要勤学慎言。诸般典籍要精通,读书要勤奋,练武不能断,更不能有抱怨、懈怠之辞。懈怠一日,都有可能被人传闲话。”
“为人要谦逊守礼,一定不能僭越。天子赐下的东宫仪仗,尽量不要全用,免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