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已淘汰得不见踪影,侧面说明了罽布产量的逐渐增高,至少能供应皇宫用度了。
秦王邵瑾也过来了,邵勋招呼他坐下。
父子二人面对面坐着,梁芬、陈有根二人一左一右居于侧面。
“梁奴可知亲耕之用意?”邵勋问道。
“劝天下,使务农也。”邵瑾答道。
“这是书里面的话,你自己可有想法?”邵勋问道。
邵瑾想了想,道:“古来籍田,天子三推,诸侯五推,不过虚应故事。陛下是真的干了一上午农活,此举已远迈古来君王。”
邵勋唔了一声,道:“还有没有想法?”
“陛下或可令太常配亲耕礼乐,并入新朝雅乐之中。”邵瑾又道。
“继续说。”邵勋点了点头,道。
邵瑾脊背微微出汗,道:“以亲耕为表率,则百官劝农。百官劝农,则五谷丰登,民无饥馑。”
“五谷丰登有什么好处?”
“民情悦附。”
邵勋不再追问了,而是看着蔚蓝的天空,悠然道:“梁奴可知为父重商?”
“知道。”
“那么可还记得为父以前讲过一句话,百姓只有吃饱饭了,才会买其他东西,商业才能大兴?”邵勋又问道。
邵瑾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追问了,原来是为了这个问题。
这句话父亲确实说过,但他感受不深,印象也就不深,一时记不起来。
于是立刻拜道:“儿知错矣。”
“可惜!农事也就这样了。”邵勋说道:“至今也就只有豪族、官员、酋帅、府兵算是一点不愁吃喝,能敞开买商徒贩运的货物,不过似乎也够了。梁奴,你要记住,农为万事之本,农之一道兴盛了,商就会随之兴盛。农不兴盛,商也兴盛不到哪去。”
“儿受教。”邵瑾一脸肃容道。
邵勋看着他,点了点头。
六子姿态、语言、礼数十足,和以前不一样,少了一种松弛感,多了几分拘谨、刻意。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他现在也没法再纯粹地用父亲看儿子的眼光看待梁奴了,两个人的心态都变了。
心态有变,动作就会走形。
下午邵勋继续干活邵瑾也参与了进来,一直忙到日落西山,父子二人才返回汴梁。
“夫君。”甘露殿内庾文君猛地扑进了邵勋怀里,紧紧抱着他。
邵勋微微有些感慨,好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娇妻又回来了。
“我有没有骗你?”邵勋捧起她的脸,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