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鲜卑的正西、西北部,可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进兵,比走卢龙道容易多了。
至于补给,那当然是草原传统一边放牧一边前进了。
“打完慕容,我怎么办?”王氏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来陪我。”邵勋不容置疑地说道。
王氏叹了口气,道:“刚遇到你那会,应该是十二年前吧?”
“是啊,那会你还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小妇人。”邵勋笑道:“十二年过去了,你是越来越厉害。”
“可也被你吃得一干二净。”王氏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样不好么?”邵勋问道。
“是啊,这样也不错……”王氏叹道。
这个男人的兵可不好借,一借就被吃得死死的,拓跋鲜卑四分五裂,再不成气候。
单于都护府、安北都护府一东一西,数座军镇排列其间,阴山以北还有不是府兵胜似府兵的数千精骑。
雁门被攻取,代郡、马邑被次第收走,五原、凉城、渔阳三国制如中原,就连平城的侍卫亲军都有相当多的中原武士,更别说很多部大因为贩卖牲畜、湖碱、羊毛已经与南边暗通款曲了。
各种钳制死死的,且一步步加深,不让你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跟着他,当他的笼中鸟,几乎已是宿命。
“阿爷、阿娘。”元真、阿六敦二人一前一后入内,高兴地大喊道。
元真手里牵着代景,阿六敦吃力地抱着小弟遥喜——因受封渔阳郡公,故以“鱼”为姓,名鱼肃。
王氏起身将鱼肃接过,抱在怀里。
三岁小儿安逸地坐在母亲怀里,悄悄打量着邵勋。
“元真,今日没去习文练武?”邵勋问道。
“皇后给假数日,说后面让教授单独教我。”元真说道。
“我们的孩儿一晃都十岁了。”邵勋将元真拉到身边,笑道。
王氏却心下一突,道:“跟了你十一年,生了四个孩子,你还是人不?”
邵勋却如下头男一般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今后为我生的孩儿,全都冠以邵姓。”
“不给你生了。”王氏半真半假地说道:“你那么多女人,何必让我不得安生?听闻你俘虏了晋室一干妇人,让她们服侍你不好吗?”
“我更喜欢你。”邵勋也半真半假地说道。
王氏轻叹一声,抱着孩子无语凝噎。
八岁的阿六敦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然后凑到邵勋跟前,道:“阿爷,母亲难得来一次,你不要欺负她。”
邵勋无语,只能说道:“你母亲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