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翻身?”
山宜男轻轻点头,道:“方才吓我一跳。”
邵勋这下不再一副谁都欠了他十万贯钱的表情了,意识到身旁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不应该把负面情绪带给她,遂挤出点笑容,道:“最好是个女儿。”
“为何?”山宜男问道。
“像你一样善解人意,长大了定然迷死人。”邵勋说道。
山宜男轻笑道:“还迷死人,被这孩儿折腾得不轻。”
邵勋一怔,道:“不舒服?”
羊献容忍不住说道:“你只管你自己舒服,宜男冬月里吐得脸都白了。”
邵勋无言以对。
“好了。”山宜男朝羊献容使了个眼色,然后靠在邵勋怀里,轻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还有天下,还有爷娘妻儿,还要一步步走下去。昔年在建邺,满朝文武听到你名字就皱眉,恨不得你不要太有进取之志,早日消磨意气最好了。”
“你呢?你当时怎么想的?”邵勋问道。
“当时李成还在,我在想或许可以凭借三足鼎立之势,与你斗上一斗。”山宜男白了他一眼,道:“你已四十多岁,我才二十多,兴许能击败你。只是世事不尽如人意——”
说到这里,抚了抚高高隆起的小腹,轻叹一声。
邵勋闻言,虚荣心猛然升起。
明明知道山宜男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就是高兴啊,这女人太知道怎么挠在他的痒处了。
旋又看向羊献容。
还好,羊羊还有心情和他斗嘴,身体也没什么毛病。
大疫那年是他最担心的,因为他下意识觉得历史上的羊献容很可能就是死于那场波及全国的大瘟疫。
这个世道,人活着都不容易,珍惜眼前人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