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危急,慕容皝是真的要他死。
邵勋在阅览这些消息的时候,身边跟着汉王邵渥、燕王邵裕二子。
他一边看,一边随口解析:“辽地极为广阔,千年以来汉家只控得傍海一线,何也?天气相对温润,不似北边那般苦寒。”
说到这里看了眼虎头,道:“宇文十二部所居之处,比平州可冷多了,虎头你去过,可有所觉?”
“儿是夏天去的,只觉野花遍地,水草丰茂。”邵裕说道。
邵勋摇头失笑。
“阿爷,四兄是不是要去辽东?”邵渥突然问道。
邵勋、邵裕同时看向邵渥。
这事还没有大肆宣扬开,只有少数人知道,邵渥从哪打听到的?
邵渥见两人齐齐看向他,无奈道:“儿从阿娘那里听到的。”
邵勋收回目光。
邵裕则搂着邵渥的肩膀,道:“十一弟,舍不得我?”
“四兄,你去了那里会不会挨冻?”邵渥担忧道。
“烧炭就是了。”邵裕笑道:“自汉以来,从中原去平州诸郡为官的不知凡几,他们难道都冻死了?”
“也是。”邵渥点头道。
“虎头,前汉时长安有起烟熏地之暖殿。你若嫌冷,可于宫中制炕床。”邵勋说完,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火炕”二字,然后又解释了一番。
“高句丽人有吗?”邵裕问道。
“兴许有,兴许没有,我亦不知。”邵勋说道:“管人家有没有,你自己建就行了。阿爷让少府发甄官署工匠一百家予你,你届时看着办。”
虽然说不知道人家有没有,但邵勋知道大概率是有的。至少在唐代渤海国时期,黑水靺鞨已经普及此物,成本也不高,属于东北地区的刚需之物。
不过此时平州诸郡却几乎见不到火炕,可能是没有北边那么冷,也可能是东北的原始森林太多了,烧炭取暖也能过冬。
邵裕闻言点了点头,对未来在辽东的生活多了几分信心。
平心而论,父亲真的是把平州最好的一处地方给了他。
辽东郡固然在户口上比不了昌黎,但天气没那么寒冷,而且深入辽海,有好风时乘船抵达青州只需一昼夜。
从陆路上看,若想回到中原要经昌黎,过辽泽,走卢龙山道,最后才能抵达幽州,遥远无比,险阻极多。
可若走海路,也就一天一夜的工夫,抵达的还是相对富庶的青州,不是穷困的幽州。
辽东郡的破局,只在一个“海”字,破除对大海的恐惧,提高渡海的安全性,则所有难题迎刃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