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票号,徐记票号和放高利贷的高记钱庄联手出了一个告示,从今往后,各个分号将不再接受股票作为贷款抵押,无论借贷者承诺多少利息,绝不动摇。
消息传出,如雪上加霜一般,刚刚有起色的北平股市立刻崩盘,急得鸣镝楼的掌柜蹲在武安国家大门口死活不肯离开,非要武安国出来给他个解释不可。一向和掌柜的交情不错的武安国愣是没有见他,闭门谢客,不知在家里鼓捣些什么东西。
当股票降到最低点,粮食价格战正式开始,高胖子说得不假,玩这些东西赌得是谁本钱足。北平股市本来就是虚火,被黑心的商人趁虚而入是早晚的事情,高德勇等人的投机只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在股市上把被人圈走的钱拿回来不现实,但通过股市和粮食市场的资金互动,让对方也伤筋动骨不是很难。北平商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分工合理,胜算很大。
武安国回来,稳定了百姓对各商行的信心。张五等人的动作,为的是尽量让最少的人参与到最后的赌博中。詹氏兄弟的《北平新报》,责无旁贷地担负起制造传闻的工作。战略目标德制订者是武安国,而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詹臻、詹毅和高德勇三大奸商。
粮食价格战打得如火如荼时,张五哥突然宣布,北平张家所控制的所有产业,今年不再扩大生产,大股东张五和二股东詹臻在持股第三多的李善平缺席情况下联合决定,今年所获利润中,将拿出十万两白银按股分红。
这个消息比票号联手不再接受股票作为抵押提供贷款带来的震动还大,北平的股票跌到这个份上,持有张家股票的人分到的红利几乎等同于股票现在的价格。大小投机商如同苍蝇一般嗡地一下冲进了鸣镝楼,粮食之争对一些人来说已经不再重要,股票上面代表的才是百花花的银子。
北平的鸣镝楼在经历了四、五个月冷清场面终于又火了起来,算盘珠子的声音每天又开始响个不停,小伙计的鞋底又开始快速磨穿。不过这个季节股市与原来不同,股票的价格没有了任何可以寻觅的规律,每天,升升降降好几次,大大小小的奸商们在股市里博杀。
每天都有新消息,人们分不清那边是真,哪边是假。几番博杀下来,终于有人支撑不住,带着所剩无几的资金退出了股市。升升降降,降降升升,不知猎人套住了狼,还是狼咬住了猎人。
“卖报,卖报,最新消息,绸缎商余老板被众商人联合告到知府衙门,被判坐牢三年”,报童叫卖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此时的股票在人们眼中再也不能成为发财的捷径,谁都知道,那里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