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将桌子上的宝钞吹落了
一地。“爹不帮武公。其实也是因为武公从来不提什么要求,他这个清高的样子,
怎能成大事。自古以来成大事的,那一个不是心黑手狠。他可以无欲无求。跟着
他的人怎能无欲无求。这么多年了,哪怕他要做皇帝,等高一呼,爹也不会皱一
下眉头去响应他。可他,哎!”
“姐夫和武伯伯毕竟有师徒之谊,况且武伯伯对姐夫还有救命之恩。所以即
使两人翻了脸,武伯伯也没性命之忧。”陈青岩一边收拾地上的宝钞,一边安慰
父亲。虽然内心倾向立宪派的主张,但武安国的确不是个好领袖。跟着他只会送
命。不会有好结果。想到这些,陈青岩也叹了口气,那些发黄的宝钞随着他的叹
息在地面上跳跃,暗红色的印记来回飘动。
“哎”,椅子上的叹息声让陈青岩听了心向下沉,仿佛是承受着什么重压般,
父亲的话音低而晦涩,“真是这样就好了,前几天燕子的部将从咱们买了一批”
乌金霜“,我今天查验回文,发现收货的不是燕王麾下那个军需官,而是个没听
说过的名字。”
“乌金霜”,陈青岩听到自家生产的这种独门炸药的名字,大吃一惊,手中
的宝钞顿了顿,一张线飘落满地。
半夜,大沙河南岩,一伙士兵打扮的人护卫着两架马车,行色匆匆的从南方
赶来。带队的长官是个急性子,在马背上连声的催促伙计加快脚步。掏出夜光手
钟,焦急的计算着时间。
道路两边的农田里没有人,青油油的小麦已经长到尺把高。很快就要灌浆。
受过战火洗礼的土地更肥沃。从农田里受惊冲出的鸟雀身上,就能看出丰收的影
子。今年春夏多雨,庄稼长势好,鸟雀也吃得肥墩墩的。听见人声,才飞起几步
来。就懒懒的扎进草丛。继续自己的美梦去了。
“你们几个,前方五里,警戒,如果有人赶夜路,立刻拿下。”带队的军官
用蒙古话恶狠狠的吩咐。几个朵颜武士答应一声,跨马远去,马蹄铁在桥面上打
出一连串火星。在这样宁静的夜里。马蹄声格外清晰。
“你们几个,赶快动手,凌晨之前一定将这里收拾干净,就像没有发生过什
么一样。”军官布置好警戒线后,对几个心腹工兵叮嘱。
“是,长官。”小工兵头目答应一声,组织人手从马车上卸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