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杏蕊,为老树虬枝添了新衣,秾艳绮靡。熏风缱绻,他闻到了花香。花瓣如薄雨,洒在他的肩头、身上,轻盈温柔。
阳光就从叶子缝隙里照进来,暖暖的。
他就这样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睡在自己卧房的床上。
床上挂着浅紫色仙鹤瑞草纹的幔帐。外面日光明亮,轩窗被推开,暖风涌进来,透进幔帐,在床上落下浅紫色的光晕。
屋子里静悄悄的。
梢间外面倒是有人轻声说话。
贺振亲自撩起幔帐起身。
他穿着薄薄的**,站在床前,却再也感受不到往日那种刺骨的寒意。他觉得有点凉,仅仅是早晨稀薄的凉,而不是他生病时的那种苦寒。
贺振心里一清二楚。
他缓步走到轩窗前。
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骄阳暖融,挂在树梢,投射在窗前。
贺振将手,缓缓伸出去。
暖的!
这日照是暖的。
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的日照。
眼泪就夺眶而出,他再也压抑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喜极而泣。
这种感动,这种喜悦,除了他自己,谁能明白?
他的哭声有点压抑不住,惊动了梢间的人。
脚步声顿时嘈杂,一下子涌进来很多人。
“振儿?”窗前有点微风,吹得他青丝起伏,母亲进来看到这一幕,急得大呼丫鬟,“快,快把风氅拿来,给二少爷披上!”
“水曲,你怎么起来了?”父亲也在问。
“二弟,别站在风口,冻了自己。”大哥的声音里透出喜悦。
“表弟......”出乎意料的,二表兄陈瑛也在。
他能醒过来,就等于又从鬼门关回来了一次,家里人都是欣喜不已的。所以,大家说话的声音也添了几分力气。
然后,丫鬟拿了件佛头青素面鹤氅,交给了母亲。
这是冬天外出时才穿的鹤氅,他却是一年四季在屋子里也要披上,否则会冷的。
母亲接过鹤氅,亲自上前,给贺振披上。
贺振转身,一脸泪痕。
众人皆吓住了。
母亲更是吓哭了,上前要拉他的手:“我的儿啊,你是哪里难受?你别急,周大夫一会儿就来。若是哪里疼,只管告诉娘......”
父亲和兄长脸上,也添了阴霾和担忧。
二表哥陈瑛暗暗叹气。
“......娘,这日头是暖的。”贺振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