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盼了多少个秋收冬藏,终是无归。
一枝白菊出现在眼前,司空瑾抬头看来。
“公子,这是你要买的花。”
司空瑾接过白菊:“谢谢,多少钱?”
“若司空公子答应我一件事,这花便是送的。”
“请说。”
“祭友后,记得把花瓣摘下,洒在故友的地方。”
他看着手中的花,许久才吐出:“好。”
重回故土,战乱的痕迹早已萧然无踪,百姓安康,贩子街头叫卖,马蹄声在人群中嘀嗒作响。
马蹄声止,司空瑾翻身下马:“请问侯景之乱的地址是在前面吗?”
“你再向前面走两公里路就到了。”叫卖的摊贩热心地给他指路。
作为答谢,司空瑾在他的摊上随意买了个玩意儿。
马蹄声再次响起,比之前要快了许多。
“跟上。”我掀开车帘,又是一幅家泰民安的画面。
两公里已是城外,荒凉一片,这片被血液与尸骨侵染的土地寸草不生。
“呆子,师父来看你了。”白菊花瓣漫空洒下。
“呆子,为师先教书文,再授你兵法。”
“不要!空瑾,你直接教我打仗多好!”
“呆子,连兵法谋略都不懂,怎么打得了胜仗?”
“空瑾懂谋略,我去打仗,一箭双雕!”
“呆子……”
花瓣飘落的在地,又被暖风掀起,在空中不断旋转彷徨。
“人生百年,身死即灭。白菊盘旋不停,生命辗转不息。”
“小妖,此话何解?”鸦泽掀开马车的车帘。
“司空公子的那位故人,还没死。”手里拿着的是鸦泽递给我的纸条。
“不告诉他吗?”
“罢了。”事态如此,何必掺和,“回吧。”
车帘被放下,策马返程。
在回程的路上,我似乎听见有个痴痴傻傻的声音正在努力的背诵着什么——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昼眠夕寐,蓝笋象床,弦歌酒宴,接杯举觞,矫手顿足,悦豫且康……后面是什么呢……怎么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