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爹娘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随后被人群掩盖,而爹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带走她的佣仆没能闯过这厚重的城墙,忠实的他哪怕是被乱箭射死也将自己伺候的大小姐牢牢保护在怀里,替她挡住了所有危险,他到死也依旧忠诚,信守他最后对我爹的承诺,只是他无力再将我安全的护送出城。
她的小个子在此时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快速穿梭在人群中,朝反方向逃去。她知道自己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活不成,那还不如另辟蹊径,奄然,如果命好,还能从那条河死里逃生。
随后而来是冲天的火光,利箭改为火球,火势从城门向城边烧去,迅速蔓延。黑沉沉的天被染红,一座炼狱火城给漆黑天幕点亮了红光,烈烈的火光和满地的鲜血融成一片,怨恨着世道的不公和百姓的悲哀。整座火城,一点一点移至西城角,传言被瘟疫感染的护城河早就封禁起来,此时却成了最后的生路。
而她,如筠,是众多患难者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她满脸灰黑的跟着别人泅水逃生,潜了许久,终于从河道越过城墙。
她发丝湿漉凌乱,怔怔望着不远处的满天火光,望向那无穷的黑色夜空,手上紧握的拳头诉说着她颤抖的内心,悲伤到流不出眼泪,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直守看着那方的火光,直到它渐渐烧尽,她才转身离开,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脚下一软,整个人晕倒在地。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间雅致的小屋内的温床上,自己身上已被换上了崭新的衣服,从窗门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庭院里的一棵月季旁,静静看着雨珠停落在月季花上。他的背影很模糊,让她看不清到底是谁。
半晌,只听得他悠悠一声:
“这天,变得可真快啊……”
如筠捻开淡紫轻羽的青纱幔帐,垂下金色丝绦编织而成的璎珞流苏,这看起来不像是男人住的地方。如筠小心翼翼下床,在路过妆台时稍作停顿,鎏金的梳妆铜镜中,她的发虽乱,脸上却没了肮脏的东西,她拿起妆台上的犀玉梳子,梳理着绞成死结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是极轻极缓。她不知自己现在身居何处,但至少自己换了新装,身上的伤也敷了药,无论救她的人是谁,为何,她至少不能就这样乱糟糟的见人。
她抬手拈了拈鬓角,臻首轻侧,铜镜中清丽的容颜后倒出另一个身影。
她微愣,放下犀玉梳,回身看去。
这个男人刚才还在院子里,转眼便在她身后了。
他衣冠楚楚,一袭银线滚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