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唯有身上精致华美的明黄色龙袍,散发出令人不可逼视的光芒。
阳骁!
转眼间,士兵如潮水包围了山坡,阳骁策马而至。他居高临下,注视着阳震,看上去异常平静,目光却冰冷。
苏漓心沉到谷底,此刻他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假象。
他目光微动,掠过东方泽落到苏漓身上,浓眉一皱,抱怨道:“阿漓,你离开汴都城,为何也不说一声,叫我好找。”
苏漓静静道:“阳骁,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阳骁神色一冷,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苏漓面前,扬了扬唇角,“我没忘。不过,我只答应你不会杀他,可没说过要放他走!”相比守城时被动的殊死搏战,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占据主动权。他毫无笑意的眼睛望向阳震,毫不掩饰心里彻骨的恨意。
苏漓心一沉,那恨意如此明显,令人不寒而栗。她深吸口气,明知机会渺茫,仍是不肯放弃。“阳骁,你能不能……”
“我、不、能!”阳骁不等她说完,一字一字地回道,“阿漓,旁的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一件,没有商榷的余地!”
她看着她,他亦看着她。彼此似乎在沉默中对峙。
“阳骁。”片刻,苏漓打破了沉默,“如果我执意要送舅父离开,你是否连我也一并捉拿?”
“你!——”阳骁瞪着她,已然说不出话。她是如此袒护着他,一如汴都城即将城破之时,她无所畏惧地站在他身边。明明看上去冷淡的女子,偏偏如此重情。
只是在这阴暗的皇权争斗里,从无两全之法。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她语声低下来,有一丝伤感,“阳骁,舅父他,已经没有了武功。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如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放他一马,让他回去辽城,安度余生,行吗?”她声音无比沉重。此时,连她自己也无法分清,到底是念着母妃与他之间的姐弟亲情,还是因自己心底一时的不忍,而一再力保阳震的命!
“先祖有令,藩地一旦分封,任谁也不得收回。我今日若放他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这样的蠢事,我不会做!”说完,他转过身不再看她,扬声叫道:“忽尔都!”
忽尔都大手一挥,几百名步兵立即亮出兵刃,对准阳震,只待令下,一攻而上!
阳震哈哈大笑,面无惧色,缓缓站直身子,环视四周,厉声叫道:“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他此刻内力尽失,声音不复昔日洪亮,狂妄霸气却不减分毫!
苏漓身形一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