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便的话,请你送我去酒店。”
自从获救以来,也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家庭,有个丈夫。可是这些对她来讲,通通太过陌生,一时间无法说服自己理所当谈地去接受。
她可以和林连城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因为他们只是朋友。但她不能与沈池自然地相处,只要一想到这个陌生男人和自己是夫妻关系,就仿佛如坐针毡,简直让她无所适从。
可是她的提议最终被无视得很彻底。她看得出来,沈池大约是用了他最后的一点耐性,告诉她:“你只能住在这里。”
“直到我恢复记忆为止?”
“不管你会不会恢复记忆。”他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说半句废话,转身就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为了防止他再回来,她想了想便过去把门给反锁了。
其实在林连城找到她的时候,她先是被江边一户普通人家给搭救上来,后来才跟去上海住了几个月。虽然记忆缺失,但渐渐也随遇而安,再加上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不去强求自己回忆从前,日子好像逐步上了一个全新的轨道,看上去也并不是太坏。到后来,就连噩梦也几乎不会在午夜来纠缠她了。
就在沈池出现之前,她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
可是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所有节奏。那是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节奏和一个崭新的平衡,就在短短二十四小时之内,被毁得十分彻底。
因为她躺在这张超级大床上,用了很久才得以入睡,然后便被梦魇给缠住了。
这一次的梦境依旧和以往一样,并不怎么清晰,甚至只是一些零星而又模糊的片段,但是梦里那种惊悚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
她紧握住双手,躺在床上大口用力地呼吸,就仿佛空气始终不够,有点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又像是深深地溺在水里。最后就连自己也心知是做了噩梦,可是用尽办法却无力挣扎着清醒过来。
心跳开始失序,连带着影响了身体其它的机能。她无助地陷在那一片模糊的黑暗中,手脚僵硬麻木,那种极度莫名的惊恐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突然有道声音破开迷雾般的黑暗,将她渐渐拉回到清醒的现实之中来。
或许是很久,又或许只有短短几秒钟,她在这种状态下无法分清时间的界限,只知道最后终于成功地迫使自己睁开了眼睛。
顶灯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打开了。光线刺眼,她本能地抬手去遮,这才发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