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九州的侧面，“虽然你这些年为了朝廷受尽苦痛，但是眼下除掉你的话，想必伍大人也不会责怪于我俩。”
镇九州并没有将自己的视线转到千里眼身上；眼下，对面顺风耳的火铳第一次瞄住了自己的脑袋。
而且……镇九州知道，自己是看不到千里眼的。
——因为他步法诡异，会一直站在你的盲点上。
“不攻过来，还在等什么？”顺风耳开口问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们念旧情，放你而去？”
“不，我只是略微伤感，”镇九州叹口气，说道，“咱们七人都是走投无路，被麦芒伍收留。而且，咱们三个也坐到了二十八宿。如今，却不得不刀兵相见……我只是想去揍卷帘一顿，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况且，二十八宿失了我，可以由傻子顶上便是。但是如果伤了你俩的话……”
“傻子和愣子，他们已经……”顺风耳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开了口。
“瞎子、聋子、傻子、愣子、瘸子、疯子、骗子……想当年，别人都说锦衣卫专收残障，确实有趣。”千里眼开口，打断了顺风耳的话，“只不过，伍大人的知遇之恩，不得不报。眼下，便不要提七子的事情了。我们俩自然是按规矩办事。咱们，只需以死相搏。”
“好，”镇九州说着，再一次攥起了拳头，“以死相搏。”
顺风耳握紧了扳机——伍大人，你多年的筹备，一向稳妥。只希望我们的一时任性，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此刻的一笑楼中，卷帘仍在与青玄对峙。
卷帘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所用招数不再是试探，反而皆是杀招，青玄却有所顾忌，一直在避让，甚至还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维护一笑楼周围的民居，以防被卷帘的攻击连累。
卷帘大笑：“你还是如此愚蠢！维护他们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些蝼蚁。”
青玄费力躲避着卷帘的攻击：“你曾经也跟他们一样……”
“不，你错了，我跟他们不一样。”卷帘踩在沙流上，逐渐被送到高高在上的位置，他居高临下地俯瞰周遭的民居，眼底都是傲然，“你看这些人类，只能活短短几十年，而且他们没办法把自己知道和看到的东西永远记下去。于是几世以后，我们当年的事情，都成了各种各样零散的传说，比如说每个世代的你都会被我吃掉。又比如说他们认为我只要吃了十世的你，就能修成正果。仿佛一切的源头都在我这里。”卷帘冷哼一声，直指问题中心，“他们不知道，其实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
青玄没有出声，卷帘仿佛说到兴处，继续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