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下棋时电话响了。棋盘上正是四面楚歌,男主人满头大汗,充耳不闻,任由铃声鼓噪,女主人也不知去了何处串门。袖手无事的周雨走进屋里接了电话。
他拿起听筒,说了一声“哪位”,对面却鸦雀无声。面对这奇怪的反应,周雨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平静地说:“你找到了。”
电话里终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和周雨想的不同,对方说着清楚流利的汉语。如果不是那普通话的咬字过于标准生硬,他根本察觉不出发言者的异国背景。
“看你后面的窗户。”对方有点懒洋洋地说,“我盯着你呢。”
周雨闻言回首,他的背后是朝向前院的小窗。此刻院外站着一个高个儿的红发男性,他满头凌乱的卷发,右手提着手机,冲着周雨挥了挥手。
两人隔着窗户与院落对望。周雨试图从外表估算对方的年龄,但人种的差异给他造成了判断困难:从长相和神态看他觉得对方像个孩子,而在体型上对方似乎比他还高大少许。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周雨心中升起——他觉得对方的气质像个异国版的荆璜。
这时荆璜也从后院里溜达了过来。他循着周雨的视线看向窗外,又转头看回周雨。
“外面那谁啊?”
周雨看了他一眼,从衣袋里取出手机,把它重新开启。几乎是同时,他看到院外青年的手机屏幕报警似地闪烁起来。
“……他是佩尼。”周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