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白痴,甚至不知道在摄像孔上贴胶带,所以我也顺带借用了你手机的前后置摄像头。懂了吗?我一直坐在海对面的家里跟你说话,而你这个蠢货却跑到山里去乱找。”
荆璜在旁边哦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水杯。周雨立刻重新给他倒满,又把杯子塞回他手里。
“你发来的照片确实是这里。”周雨言简意赅地说,“我没有在网上搜到相似的。”
“总有几个弱智天天在网上唠叨自己最近去哪儿旅游过。我先在旅游的话题下面搜出这些人,找到来过这座岛的,黑进他们的私密相册……这些人每次基本要拍个几百张,所以你总能挑出一两张恰好合适的。”
安东尼·肯特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些话,他的脸上毫无惭色,甚至带着些许自得。那实在让周雨有些好奇:是否在某些方面天赋出众的人都如此蔑视规矩呢?他们到底怎样看待在法理和伦理上都和自己享有相同权利的“同类”?
——既然个别能力的差距都能让同类如此互相轻蔑,那么若从更高的视野看去,道德想必极为可笑。
他把心中的杂想清除。好坏无关紧要,价值判断也毫无意义。丹东尼·肯特也许不是个好人,但目前为止也算不上是敌人。他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道出心底最大的疑问。
“你和李理是什么关系?”他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那张画的意义?”
安东尼·肯特的眉毛扬了起来。他脸上那种颇讨人嫌的得意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出喜怒的沉默。
良久以后他说:“我当然知道那张画……那是我精神变态的前女友最痴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