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伏似的,只见嘴唇微微蠕动。
皇帝这所谓的清醒,好像只是身体有反应没有再静躺不动,并不似神志已清醒了。
萧遇僵住,被张太监一手拨开,将位置让给闻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的萧迟。
萧遇眼睁睁看着萧迟进去了,帘子放下,隔绝视线。
他僵硬回头。
萧逸正静静看着他,在众人不能察觉的角度,微微挑了一下唇。
萧遇正心神大乱,顾不上揭发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犹豫片刻,他伸手微微掀起帘子。
萧迟正跪在皇帝床头。
他从没见过皇帝这么枯槁的模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皇帝伸手过来,他反手用力握住皇帝的手,“父皇!”
等了一会儿,皇帝才睁开眼,他看着萧迟,半晌,视线才聚焦了,但他神志确实并不怎么清醒的,“迟儿,迟儿,……”
他喃喃:“……你母妃呢?淑,淑儿,……”
皇帝想见段贵妃,他死死握住萧迟的手:“是我不好,你,你……母妃,她……”
皇帝说不出话来,张太监一个箭步上前,对萧迟急道:“陛下想见贵妃娘娘,殿下!请您去接娘娘回宫吧!”
皇帝自有反应起,就喃喃着想见段贵妃。御医说了,若贵妃娘娘能来,对陛下的病情有好处。
张太监急得直接跪了,皇帝一听接贵妃回宫,半垂的眼睑立即动了动了。
“我马上去洛山!”
萧迟站起身,但……他不敢保证必能接到段贵妃。
抿了抿唇,他转身冲了出去。
这是半夜,飞马疾奔出了皇城,叫开城门,往洛山行宫一路狂奔。
一个多时辰,他抵达妙法观下,人仰马翻,膘马大汗淋漓直接趴倒了。
萧迟重重喘着粗气,几个大步,冲上了妙法观的台阶。
……
已是清晨。
黎明半昏半暗,细雪簌簌下着,整个洛山行宫银装素裹,笼罩在蒙蒙飞絮中。
二进殿的正殿,一灯如豆,照亮了三清像前的一小片位置,“笃笃”的木鱼声,段贵妃已经起了,正一身素色鹤氅,安静跪在蒲团上。
急促步伐声起,萧迟夹着一身风雪冲了进来,段贵妃讶异回头,“迟儿?”
她连忙起身,替他拂去头上肩膀的落雪,又叫抬熏笼来,“怎么这么早来了?”
她拉萧迟到窗畔的罗汉榻坐下,令端热茶又叫掌灯,回头,一双澄澈的明眸有担忧,摸了摸儿子的脸,“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