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内眷迁往京郊的平王府。后来,被萧琰设计“意外身亡”,他的妃妾便一直在王府内守孝。
夫孝,还有国孝。
其中包括薛莹母女。
薛莹入东宫后没多久就怀孕了,诞下一女婴。
萧迟登基后,作为废太子的平王府自然是淡化处理。当然萧迟不会苛待,他不是这样的人,就是没当回事,他忙得很也没空理。
这些事情是裴月明打理的,她特地嘱咐了一遍,以免平王府会被底下人克扣得厉害。
另外,她还叮嘱过内官监的掌印太监,让他吩咐人暗中看顾一下薛莹母女。
一晃眼,好几年过去了,若问薛莹察觉不察觉,想来是已经察觉的,否则,她就不会给裴月明来这么一封信。
信上写着,她希望来大庆宫拜见裴月明。
这是有什么事吗?
肯定是有事的。
裴月明没有拒绝,她将信收回封内,吩咐传话平王府,后日薛莹可进宫谒见。
……
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在京城的青石板大道上。
沿着孔雀大街走到尽头,豁然开朗,阔大的汉白玉广场,巍峨的红墙金瓦宫殿,戎装齐整的兵甲林立,雪亮的矛尖冲天肃杀。
薛莹眼睫不可抑止地颤了颤。
即使她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在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窘迫还是搠获了她的心灵,撩帘的手一颤,车窗帘子便“刷”一声落了回去。
大庆宫,眼前这座宏伟巍峨的宫城。
而她身下的马车,从京郊平王府而来,碾过被春雨浸透的泥泞,车轮和车厢乃至马蹄帷幕,溅满了斑斑的黄泥点子,落魄又不堪。
一如此刻两人的身份差别。
可薛莹还是来了。
她身边紧紧偎依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她的手落在小女孩的发顶,唇角抿了抿,不管有多么难以面对,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经历了这么多,夫家,娘家,大起大落,云端泥泞。薛莹或许依旧不算聪明,但昔日那种天真的娇傲早已被现实磨搓得一干二净。
虽然真的很难堪,但她心里不得不庆幸,她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将女儿抱到怀里,她挺直脊背,马蹄踏踏,往宫门驰去。
后面的事情,比薛莹预料中的最好情况还有更好上一些。
雨水绵绵,本打算下车步行的薛莹母女被劝住,守门的禁军已得皇后娘娘口谕,只仔仔细细将马车检查了一遍,而后放行了。
薛莹乘车直接抵达广阳殿的陛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