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言也是一个沉静内秀之人。
日前所遇,瞧他母子也是际遇甚薄,此番张家为了满门的安危,倒也不会可惜舍弃这样一个庶子,逼他以身犯险,对崔大夫极尽诋毁。他之前不敢告于家人,原来也是怀此忧虑。
我教他归家述事,或是给他指点了一条死路。纵然张令公因此而得免,是儿涉此凶险事中,恐怕难以保全。到时我不只错害了这孩儿,人也不会知我曾经用智于此,张家理亏情亏,更加不会领认。
事情不能先经张家,需我先作筹谋,如此事成后,张令公想不认领这一份情义都不可。但那崔大夫又声势太凶恶,我贸然引此孩儿还是太险,涉事太深,不好抽身,他可真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她这里愁眉不展、苦思无果,浑然不觉是被自己这小外甥用一件没影儿的事给钓成了翘嘴。这小子信口开河,武惠妃却为了该要如何稳妥的为其牵线搭桥而操碎了心。
她固然考虑更多还是确保自身的稳妥,但只要行动起来,也不能对张洛的安危全无顾虑。如果搞死了张说的孙子却还没把事做明白,那就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张说和宇文融的矛盾常常被解读为政见不同、乃至于路线之争,这也是文学与吏治的一种视角。张说在开元九年回朝拜相,宇文融同样在开元九年上书首倡括户括田,即张说在担任宰相期间,宇文融的相关改革一直在推进且加深,未见来自中枢方面的阻挠。甚至张说之子张均、亲信李憕,都先后在宇文融的领导下担任括户、劝农等使职。二者矛盾激化是在开元十三年封禅结束之后,尤其宇文融主动介入核心的铨选人事权的争夺中,引发张说强烈的不满与反击,遂有“辄引大体廷争”的表现,是权力的斗争,而非主张和政见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