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为什么不怀疑是霍公强用威权、干涉刑事,所以我才无奈受执于此、自作辩白?但使宪台能够恪尽职守、弹劾非法,何须无辜之人更受诘责!”
张岱向着崔隐甫答话道,同时心内一叹。
崔隐甫这个人本来官声不算差,但是执念太强烈,人也就失去了客观。
就拿其人在御史台的揽权行为来说,开元后期李林甫就是在其基础上更进一步,创立了御史关白制度,即御史凡所奏弹必须启奏上官,由此让盛唐时期的御史台彻底沦为了他铲除异己的工具。
虽然说这过程是一种趋势的变化,但总需要有人在重要的节点犯上那么几个关键的错误,局势才能继续流畅的崩坏下去。
“实情如何,我自会纠察!”
崔隐甫在朝堂上已经饱受抨击,这会儿再听到张岱的冷嘲热讽,心情自是更加不爽,当即便甩袖而去。
张岱见状后便给他爷爷打个眼色,向着崔隐甫离去的方向努努嘴:熟悉不?像不像你去年将要大难临头时那架势?都已经众叛亲离了,还在这耍横!
去年崔隐甫就是借张说封禅时处事不公、触犯众怨时将之一举扳倒,而如今只过了不到一年,自己便也沦落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通知一下消息是多困难的事情吗?
结果宰相们不通知他,下属们同样不通知他,搞得他一个御史大夫反应这么迟钝,还在那里说什么要去纠察实情,分明就是仍然看不清形势,或者不肯接受事实,跟去年得意忘形的张说一个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