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岱呼喝他们,自是大感有趣。
自政事堂改组中书门下后,宰相便往往长留中书门下处理政务,本司事务则交由下属办理。
如今李元纮与杜暹争权,情况更是如此,中书省事务只交给几名中书舍人轮番处理,只有大事才会入禀中书门下,等待李元纮归省处置。
那队主入廨之后先禀主书,而这情况主书也没有遇到过,只能继续上禀,流转几人后才进奏于中书舍人案头。由于姚弈日前曾经兼理省试事宜,因此这一情况自然进奏给姚弈。
“进士拜谒宰相、并无座主引领?当真胡闹!”
姚弈听完此事后,当即眉头一挑,下意识便要驳回这不合理的请求。
但他很快又思绪一转,想到之前张岱被宰相们决定为甲科状元时的情景,而且除了张岱之外,其他及第进士们的名次也都是由宰相们亲自拟定的。
这会儿这些进士们前来参拜宰相,结果却被他拒之门外,多少是有点不妥。
因此在权衡一番之后,姚弈便也没有直接下令否决此事,只是快速提笔写了一张便笺,着员速速送往中书门下去,如果宰相们要接见这些人,那再让人引见不迟。
然而他这里刚刚交代完毕,又有吏员匆匆入奏道:“启禀姚舍人,那春榜状头张岱又道,若中书官体尊难移、不肯导引,他将再引群徒向门下省请谒。”
“这张氏子当真多事!且先引入廊下,不许别去!”
姚弈闻言后又觉头大,想了想才又吩咐道。
且不说姚弈被张岱搞的烦躁不已,中书门下的直堂中,李元纮见到下属官员呈送的便笺后不免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着令将吏房官员召来,沉声问道:“考功司严挺之等事,吏部还没有处置妥当?”
那吏房官员闻言后便摇头道:“崔散骑亲推其事,务求穷究隐情,其谓涉事官吏所供仍未尽实,所以并未结案处决。”
此人进奏之际,杜暹从外走来,听到这话后便冷声道:“崔散骑居此职位才器用偏,应当让他主司大理寺!”
崔沔是由李元纮所举荐,听到杜暹这嘲讽,李元纮自也有些不自在。但他却也无从反驳,毕竟崔沔好好一个吏部侍郎不专职典选、举贤任能,却做起了审问案事的事情,的确是有点本末倒置。
他没有搭理杜暹,而是又吩咐道:“入省告诸新及第进士,严员外事选司仍然在议,待事有判定后,他们再来拜谒不迟。中书门下事务正忙,我便不往相见……”
“且慢,发生何事了?”
杜暹这里还不清楚状况,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