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国宾书店前门。
陈国宾拎着一桶水,肩上搭着一条洗车毛巾,正围着一辆黑色宝马x5,干得浑身冒热气。
“宾哥,你这两百多万的宝马都开上了,还自己洗车啊?”
隔壁照相馆的王秃子,捧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笑着打趣道。
“车子是儿子买的,洗车钱得自己出,该省省,该花花。”
陈国宾面带笑意,高声回道。
“宾哥,不是我说,你省钱干什么?给小森买房娶媳妇?他需要吗?”
王秃子笑呵呵地追问道。
给小森买房娶媳妇?
陈国宾闻言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股莫名的负面情绪在心头翻涌。
儿子太有出息也不好,两年挣了几百亿美币,自己卡里的几十万,还不够陈延森买两个车轮子。
老陈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却猛地被呛到了,接着剧烈咳嗽起来,脸色都涨红了。
王秃子见状,连忙上前给他拍了拍后背,嘴上纳闷地发问道:“咋了?激动成这样?”
最近一年来,十里八乡农副产品的加工厂老板,都把陈国宾当成了‘太上皇’,隔三差五地跑来献殷勤,不是送茶叶香烟就是大米菜籽油。
北山上的果农,逢年过节就会拉过成箱的酥梨、葡萄、黄杏和水蜜桃。
不收还不行!
扔下就跑!
陈国宾一来不会做饭,二来也吃不完,便分给了周围的商户。
这也是王秃子一口一个‘宾哥’的主要原因,要知道,他以前对陈国宾的称呼都是‘老陈’。
“没事没事,被呛了一口。”陈国宾缓了口气,摆摆手解释道。
可他很快又陷入了迷茫中。
陈延森是他心里最大的心理支撑,儿子还小时,他要赚钱买奶粉;儿子读书时,他要赚钱交学费;儿子上高中后,他又要攒钱买房。
这一辈子,除了梁慧珍,儿子便是他唯一的寄托。
可被王秃子这么一提醒,老陈突然反应过来:陈延森用不上他了。
他守着这间书店,似乎也没了意义。
此时,陈国宾的脑海里只剩那个身穿亚麻连衣裙、笑颜如花的少女。
“陈国宾,我们结婚啦!”
“宾哥,我怀宝宝了,我害怕怎么办?”
“咱儿子就叫陈延森吧,朗朗上口,寓意也好听。”
“宾哥,救救我……”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顺着老陈的眼眶滑落。
慧珍啊!
陈国宾抬起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