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功最扎实的。”
“那个冯信怀你知道吧?哦,你当然知道,是你前同事,他就是十四岁才第一次摸到球,很多基本功还是我教的呢。我七几年就进入省队,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那时候教练都觉得我是个好苗子,一来就让我进一队,甚至还给国家队推荐我。”
陆盼盼盯着吴禄,听得越发认真。
“然后呢?”
“后来……”
吴禄点了一支烟:“队里来了个更厉害的二传手,慢慢的,教练的目光也不在我身上了,我上场的机会越来越少,成绩也不理想,我大概是第一个从一队调到二队去的。”
陆盼盼沉默着没说话。
“到了二队以后,还是日复一日地训练,可是你也知道,二队就是二队,跟一队是没法比的。”吴禄说,“看不到希望,日复一日地重复训练简直就是煎熬,我就哭着求我爸妈带我回去。”
陆盼盼笑道:“他们肯定没带你走。”
吴禄也笑:“当然,我甚至绝食威胁,他们也没带我走。”
陆盼盼诧异地看着吴禄,她倒是没想到吴禄年轻时候还有这样的时候。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吴禄说着说着就揉了下眼睛,“甚至有时候我做梦都会梦到哨子声,然后惊醒,醒来后吧,我又很懊恼,完不想醒,因为知道新的一天,并没有新的体验,还是那些枯燥的训练。”
“后来二队也待不下去了,然后回家去一所中学当体育老师。离开训练场的那天,我一个人买了一箱酒,坐在路边喝,心里想着老子这辈子终于解放了,终于能做个人了。”
陆盼盼不知道吴禄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只能默默地看着吴禄。
“中学体育老师工资太低了,刚好我儿子也大了,要花钱补课,我就找人介绍来了允和当教练。”吴禄语速不快,声音略带沙哑,“你肯定想我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宽松吧?其实我也想他们好,想他们刻苦训练,可是我每次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在省队的我。我是真心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所以才不想他们以后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些苦不堪言的回忆。”
吴禄低头薅头发:“可是看着成绩一年比一年差,我心里就只干着急。”
陆盼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吴禄的肩膀。
吴禄突然抬起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陆盼盼:“可是你来了之后,我好想又有了动力,原来这些孩子也是能力争上游的!”
陆盼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那我们进去吧。”
吴禄笑眯眯地背着手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