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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福生泡完泉水从房内出来时,屋里不知何时摆上了填充肚子的瓜果。
门口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轻轻敲门,说是封都已经等候了她片刻。
赵福生正有话要跟封都说,闻言便让人去请封都。
封都很快过来了,笑着问了她一声:
“馆驿的屋子可还满意吗?”
赵福生点了点头:
“内室挺大,馆驿引入了温泉,侍候的人也有眼色,”她若有所思:
“我在室内,没听到外间响动,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了这些东西了。”
说话时,她手指敲了敲桌面,桌上摆的果碟抖了抖。
封都道:
“常令司调来了十名驭鬼者侍候。”
他话中之意令得赵福生抬起了头。
一行人只是途经隆阳,这位常大人竟然直接将十名驭鬼令使当成奴仆使唤。
赵福生目光闪了闪:
“我刚听他自称常家的,常家与余灵珠有什么瓜葛?”
“我来正是跟你说这事儿的。”封都幽幽的叹了一声:
“灵珠比我小了一些,我俩前后进镇魔司的时间差不多,对彼此也有些了解。”
“她这个人虽说驭鬼,但脾气秉性与一般的驭鬼者截然不同。”
封都的话令赵福生挑了一侧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封都道:
“这世上大多数人驭鬼后,心性会受到鬼的影响——”
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片刻,接着抓了两粒花生米在手中,慢悠悠的剥:
“兴许不是受鬼的影响,可能还有对死亡的恐惧,总而言之,会有一段时间的失控。”
大家都是驭鬼者,这一点儿封都不用详说,赵福生也能理解他话中之意。
“有人自私冷漠,有人凶残暴戾,有人无情无义——”他举了几个例子,接着再道:
“可是灵珠不同,她特别的重情重义。”
赵福生原本以为众人途经隆阳,发现此地诡异,封都又提起隆阳县的生意与余灵珠有关,她便自然先入为主的认为封都是有心想将余灵珠此人的一干附属势力铲除。
连带着她也认为余灵珠并非好人,哪知此时封都嘴里的余灵珠竟与她原本所想的完全不同。
“她是孤儿,原籍何处不清楚了,自小被戏班子收养的,吃了不少苦头。”
封都将花生米剥在手里,指尖搓了搓,那花生米似是被高温炒过,表皮酥脆,这一搓之下外头那一层花生衣便脱落在他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