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郎走前打猎也没个准,不过晚上肯定回来,放心吧。”
那孩子瞧不出来任何不对,魏三娘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迷糊了。
果真,天色完黑透的时候,李大郎踩着月光到了家。
夜凉如水,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褂额前还挂着汗珠,肩上扛着雪白赤红之物。等进了院子,才放声道:“娘,丽娘,瞧瞧我今儿猎了什么?”
魏三娘这会儿心乱如麻,哪儿还有心情。可大儿子叫也不能不露面,勉强出来看到地上的东西之后,瞬间惊讶:“这是,狐狸?”
山中猎物,最为难猎的就是狐狸。倒不是此物多么难对付,而是其天性狡诈,总是能在最终逃脱。再好的猎手,也难猎一只好狐狸。最为可恨的是,即便是真的难以逃脱,这家伙也是要玉石俱焚的,最后撞在树墩或者石块儿上,用
嫣红的鲜血染脏了浑身的皮毛。
这样的皮毛,拿了也是贱卖,跟兔子皮差不多一个价了。
可李大郎猎的这两条,看得出,是从眼睛一箭穿过,丝毫没有弄脏一点皮毛。
“行啊大哥,厉害了!”
李二郎蹲下身想要摸,却被他阻止:“摸脏了就不值钱了。”
李二郎撇了撇嘴,不过还是兴奋的很:“哥,这家伙值多少啊。”
“值多少你别想了。”李大郎扭头,望着由氏:“原本以为最后还得亏点,没想到这回遇到了贵人指点。明儿一早我就去镇上卖了,你把钱送去应急。”
“大郎。”
由氏双目噙着泪水,嘴唇直哆嗦。
“行了,一家人,不两家话。”李大郎看着她柔媚的脸,宽慰道:“希望他这一回也能学到点教训,你去睡吧,我冲个澡去。”
罢,转过身对魏三娘道:“娘,丽娘她哥现在急需用钱,这回的狐狸皮卖了我自作主张,拿去给他应个急。”
“急需用钱?”
魏三娘脑子有东西一闪而过,可却被李二郎给打断了:“哥,你遇到啥贵人了,快跟我讲讲?往年你打猎,可没瞧见这么好的手艺啊。”
“哦,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也是来打猎的,指点了我几句”
兄弟俩向后院走去,声音越来越远。
由氏连忙道:“娘,我去给大郎煮碗面。”
那模样,乖巧的都不像她了。
魏三娘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由氏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是知道大郎能有此奇遇,何至于做下那等蠢事。现在可好,手上沾了血,再想洗干净,可难了。
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