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便将脸偏到一侧,从不断起伏的帘幕露出的缝隙去看外面的景致,也不再搭理他一句。
李泾之脸上的笑渐渐收拢,又恢复了以往的常态。
他拿着书,视线低垂,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魏三娘的话,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起了他心中的一池水皱。
京城啊
在紧张而诡异的氛围中,终于到了。
马车直接停在了村,李泾之命护卫在此候着,亲自拎了东西,跟魏三娘一同步行进去。
瞧着他手里沉甸甸的几个盒子,魏三娘不禁纳闷,转念一想,八成是在马车上对那随从的,便是这个。
其实以他今日的身份,只要肯纡尊降贵上了张家门,便足以叫人诚惶诚恐,蓬荜生辉了。可还体贴的准备了这些,还真是应了他先前的,礼数周了。
饶是穿着鸦青这样不显的颜色,也遮不住那一身的贵气,魏三娘有些发愁,这一会儿若是进了庄子,可怎么办啊。
可人就是怕啥来啥,这不,前面立马有人叫住她了。
“哎呀!”
一个粗皮糙脸的妇人穿着闪缎褂子快步过来:“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魏寡妇回来了啊。”
庄子上能这么叫她的人,除了由婆子还能有谁?
走的近一些了,这一身颜色差点没把魏三娘给晃瞎了眼。
上面是一身水红的闪缎褂子,下面一条翠青的闪缎裙子,衬的脸上枯皮更是不堪入目。
她嗤笑:“老话的好:红配绿,赛狗屁。老远就瞧见这一身闪瞎眼的衣裳,我还当是哪个呢,原来是你啊。”
“你!”
由婆子气的瞪大了眼睛,冷哼一声:“我看,你这是眼馋我这一身吧,告诉你,这衣裳可是只有宅院里的人才有资格穿的。你这个烧火的老婆子,知道个屁!“
“是,也不知道这回又是谁家遭殃了,我魏三娘再怎么的,也不会用不义之财,因为啊,怕扎的慌。”
“你红白牙,在这儿喷什么粪呢。”
由婆子恼羞成怒,刚扬手要挥过去,便被人死死握住。
她一看见魏三娘,便跟斗鸡似的无比兴奋,只想要从她身上扳回一局。这猛地被人攥住才发现,她身侧竟然还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锦袍,通体贵气锐不可挡。此时面沉如水,一手攥着自己的胳膊,目光寒凉的盯着她。
被他那双眼睛盯着,由婆子没来由的心慌,方才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磕磕巴巴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魏寡妇三个字,深深的扎在他的心。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