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中还记挂着自家的馆子,终于趁着天色大好的一日,套上厚厚的棉衣,瞧瞧的摸回了城南去。
这一看,气的魏三娘鼻子差点没歪掉。
馆子虽还开着,然而却冷静的很,掌柜的依在一侧,穿的跟熊似的,脑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呢。
而屋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当下心中怒火中烧,连冷都不觉得了,走上前便重重的拍了柜台一下,恶声恶气:“老板,吃饭!”
掌柜的被这一下子给激的瞌睡虫跑了一半,抬手扶了扶自己歪掉的帽子,迷迷糊糊看清楚眼前人时,令一半瞌睡顿时也跑的无影无踪。
谁,谁来告诉他,夫人怎么来了?
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那钻心的痛让他醒悟,眼前这是真的,夫人真的来了。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馆子,可也是将军亲自交代,务必要好生打理。无奈地处偏僻,实在是寻不到客源,掌柜的心中忐忑的紧,生怕将军震怒,这几天衣衫都跟着松了一圈。如今见了夫人,那满
腹的委屈顿时找到了倾泻,还未开,便先掬了一把辛酸老泪。
等掌柜的都明白,又问清楚之后,魏三娘真是又生气又好笑,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夫人。”
掌柜的战战兢兢问道:“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怎么不对,您是太对了。”她仰天长啸:“我只是没想到,您堂堂大酒楼的掌柜,居然纡尊降贵到我这店里。”
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您可千万别这么,当年若非将军的救命之恩,我这摊烂肉早就化成血泥了。为将军和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啊!“
魏三娘听了直想哭。
当年弄这家馆子,谋算的便是用一些低廉下水,再加上北狄吃食,主要靠的便是北狄士兵。每月虽只有六天,银子却一点都不少赚。
当初李泾之请了专人,她也没问。哪里想到,他竟然给自己请了一尊大佛回来呢。人家这位徐掌柜,过去可是在跟天香楼一样的地方做大掌柜,每日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一天的看的银子是她们一年都赚不到的。店里自然也是照着从前的样子,定的是精致菜肴。寻常百姓若是看
了价钱,只会自戳双目,以为自己眼瞎了。
这样的菜品,哪里是穷当兵能吃的起的?况且北狄人性情豪爽,喜爱大吃肉,大喝酒。这一盘子菜,一筷子就夹走了,还吃个六啊。
魏三娘幽怨的扭过头,照这么下去,自己店里的生意不冷淡那才叫奇了怪了。
可瞧着徐掌柜花白的头发和胡子,责备的话,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