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知,妇人每一胎竟然都要遭受这般滋味,他心头百感交集,眼神也更加温柔。
快速的擦洗之后,换了身半新不旧的绸布长衫。接过大房那边送来的银耳羹,一一的喂着半躺在榻上的妇人。
魏三娘不好意思极了:“我自己来吧。”便要起身,却被他给按住了。
“躺着吧,躺着舒服,没准能多吃点。”
男人的声音好似潺潺溪水,动作轻柔缓慢,包裹着无限浓情,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咽下了第一燕窝。
“好吃吗?”
如梦如幻,魏三娘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李泾之嘴角轻扬,眼底露出一丝喜意:“那便多吃一些。”
一勺,又一勺,不知不觉,青花瓷碗中已经见了底。
魏三娘觉得自己吃的好像不是燕窝,而是陈酿,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直到唇角传来的温度,这才恍然大悟。
李泾之用手指揩去她嘴角残余的汁液,莞尔一笑,倒是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其实。”魏三娘声音软了几分:“你不必如此的,府里伺候的人多,你该忙就忙去吧。”
她性子素来吃软不吃硬,他如此,倒是叫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忙。”
李泾之握住了她的手:“比起来,你更辛苦。”
他的视线转移到那平坦的肚皮上,犹豫了会儿:“我能不能,摸摸他?”
若是寻常,魏三娘早就嗤之以鼻了,这才两个月,能摸个什么出来啊。
可现在,被那双隐隐带着期盼的眼神盯着,她突然就软了。
“嗯。”
直到他的脸缓缓贴到肚皮上,她才猛地一惊。
不应该,是用手掌嘛。可现在什么也晚了,他那张英俊的面庞已经贴在了腹处。那灼热的呼吸似乎穿透了身上的薄纱,一股股的吹在了肚脐处。而从魏三娘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头顶的青玉发簪,和如瀑布一样的鸦色长
发。
成亲十几年,这样亲昵的动作,却是头一回。
他的头发很是浓密,上层用青玉簪挽着一个发髻,其余则齐齐披散。像是缎子一样,闪着流动的光泽。
好,好想摸一摸啊!
魏三娘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痒,手指微动,尚未抬起,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好像听到他在叫我。”
这一句话,将她飘移到天边的心,迅速的拽回。
“咳咳。”
清了清嗓子,发痒的手指动了动,佯装漫不经心:“才多大啊,你肯定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