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带着一个笔盒进来。
“这支笔,是我前两天在储物间找到的。”许瑛打开笔盒搁在床边,里面是一支有些旧的英雄牌钢笔。
梁西望着钢笔几秒,脸上未曾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当她看向许瑛,才露出一缕笑:“我以为薇薇早就扔了它。”
“这就说明,当年的事确实是误会。”许瑛在旁边解释:“如果是薇薇拿走你的钢笔,就像你说的,这钢笔也不值钱,她早该扔了,应该是你用过放在哪儿,被佣人不小心收进了储物间。”
梁西用指腹摩挲着钢笔上的纹路。
梁关海去世,有人来家里打砸,葬礼结束后,这支英雄牌钢笔是梁关海用过又唯一保存完好的物件。
至于阮薇薇为何留着这支笔,梁西已经不想去揣度。
把钢笔塞进拉杆箱里,她站了起来,幽幽开口:“既然我答应了你替阮薇薇去联姻,现在也不会反悔。”
“……”
梁西一句话,彻底捅破母女间的那层纸。
让亲生女儿嫁给凌泽析,何尝不是做母亲的想在阮家巩固地位?
但有些事本不该这样挑明来讲。
“其实你一直清楚我对芹菜过敏的。”
这个说辞许瑛未否认。
梁西不由得一笑:“薇薇根本不喜欢吃芹菜,她只是喜欢看我因为芹菜过敏的样子而已。”
寄人篱下,自然是别人给你夹什么菜,你都得往嘴里塞。
她不是没提过自己不能吃芹菜。
可是,终究没人愿意听。
许瑛放下手里衣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今天是你去凌家的日子,何必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原来你也知道这些事让人不开心。”梁西取过床上背包,欣赏着许瑛神情不愉的模样:“提这些是为了告诉你,我做的,受的,已经够偿还阮家的‘恩’情。”
走到房门口,梁西又回头,冲着许瑛莞尔:“过了今天,我们姐弟也就不再欠你和阮家任何东西。”
别墅外,雨越下越大。
梁西跟着司机走到了轿车旁。
当司机往后备箱放行李,她忽然扭头,透过雨水滴答的伞边,目光投向别墅二楼某扇窗户。
阮东廷站在窗前,恰好捕捉到梁西的回眸。
那一眼,蕴藏了太多含义。
似无声的道别,又似无奈的求全。
他想起阮志江昨晚的话,左手在身后微微握了拳,阮氏的辉煌固然重要,却不该牺牲一个女孩的幸福去换取。
阮东廷转身出书房,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