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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表现得好像她在宫外比在宫里轻松多了。她打了个呵欠,然后被雪芒顺手捉住擦了擦肉垫的波斯猫小於菟(小老虎)就慢条斯理地跳上了床榻,细声细气地咪了一下,钻到了沉夜的怀里。
沉夜揉了揉小猫,笑着假愁:“坏宝宝小於菟,叫我如何穿衣呢,嗯?不想让我起来了么?”
小於菟又喵了一下,就被雪芒捉住后颈的皮肉拎走了。
“殿下总是贪玩,莫要因为这小畜生着了凉,到时又要喝药,难不成是美事么?”
小於菟怨气深重似的喵嗷一声跳窗跑了。
早餐是碧粳粥,翠绿的酱菜,几碟子从集市上买来的小菜,虽然不比宫中的精巧,却也足够式样繁多,用心体贴。
用过饭,捏着鼻子灌一碗温度适中的药,嘴边就刚好塞过来一颗蜜杏解苦。最后再用清水漱口过后,朝着窗的书桌上就摆好了书,花瓶里插着新剪来的花枝。
沉夜揶揄雪芒:“吾妻甚贤,温柔乡胜功名矣。”
雪芒的眼里就会含笑,将偷偷溜进来的小於菟从沉夜怀里捞出来,语带埋怨与她玩笑:“夫君怀里尚抱着美妾温存,就来奴这里卖乖么?”
沉夜就说:“聘此狸奴只不过黄鱼一串、裹盐二两,哪里比得上夫人呢?”
雪芒也配合极了:“薄幸郎,害奴芳心错付难回,偏偏甜言蜜语忒会哄人。”
似真似假的玩笑话,托付一些说不出口的心思,含笑的言语反手就扎着自己。越是若无其事,越是举步维艰。
就这样安生地过了几个冬去春来,某一天雪芒从城里回来,带回来一个新的消息:左丘失登基了。
沉夜静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说:“阿兄还安好,那就很好了。”
雪芒恍惚地握拳,听见自己低声说:“殿下如果想回京的话,……我就送殿下回去。”
沉夜说:“原先为了摆脱宫里的人,不是已经假造了尸体了么?恐怕阿兄如今,早已以为我……不在了。这样也好,我原本就不姓左丘,不是那里的人。只是辛苦你,要照顾我这样一个病秧子。”
雪芒的心里是愤怒与爱怜交织的灼热。
他的内心有一个细微的声音主张,说殿下不愿意回去也很好,他们可以相依为命,自由自在地共度余生,即使没有最好的荣华富贵,也不缺少自由与安闲。他可以把殿下照顾得很好,他们像一对……夫妻一样,在这里厮守余生。
为什么要回宫里去?左丘家的人都是疯子。他听过宫里的秘辛,知道沉夜的身世。左丘失也一定会像他的父亲那样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