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小姐”也是……他家里培养的人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心下微微一动,却又刻意使自己不再想下去。
顾老板顾月笙穿深灰的长袍,跟沉夜前后上了台,就着麦克风跟人寒暄问候几句。侍者这时捧着一大丛浓艳的红玫瑰上来,用报纸包着,送到顾月笙手里。台下的女人们都涌动起来,纷纷靠近走下来的地毯路。
他抱着一大捧玫瑰缓缓走下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与夫人太太们轻声细语地交谈。一人一支,将玫瑰都散了出去。或有聊得好的,便亲手把玫瑰别到她的衣襟上;或者拉着手,交到她的手里。
顾老板有着唱戏时练出来的好功力,眼波流传,交谈问候时与人对视,眼角含笑,便叫不少女子心脏乱跳,一时间春心涌动,娇笑声声,香波暗涌,更是显得众星拱月。
男人们也一时为这个场面热闹起来,远远地瞅着,议论交谈。杜漱之的视线只扫过去一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问候。
“杜公子,久仰大名。”
很轻的一声,算不上娇柔,就像她天鹅绒裙面一样的质感。
他转身,就见到自己暗暗看了半天的女子拿着两个高脚杯子,懒懒的依靠着窗台看他。见他回转过来,将其中一个放在窗台上轻轻一推,那杯子便慢慢地向他滑过来。
杜漱之接住了,向她举杯示意,抿了一口。
“沉夜小姐。”
距离近了,他能闻到她身上那种醇醇的玫瑰香气,她乌黑的长发别在耳后,发梢微微卷起。正红的唇,口脂边缘的线条微微有点模糊,玻璃杯壁上沾着的唇印,让他不知为何动了一动嘴唇,有种覆盖那印记的冲动。
“我倒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名声,‘久仰大名’未免夸大了……”他勉力微笑,有些不敢与她对视,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手帕,咳嗽了两声,悄悄地红了耳朵。
事情就是这样,隔着远远的,他还能在心里风趣地点评别人的姿态可笑,夸赞两句她的美貌,而一旦拉近距离,他就也变得笨拙滑稽。
她的美貌是直接冲击人的劣根性的攻击,而他是个男人,是毫无办法去抵抗的。哪怕她上来只是试探性地一击即走,他也要踉跄着退上两三步,还要捂着伤口去接着防备。
沉夜见他简直毛都炸起来的戒备样子,便觉得好笑,含笑拉着窗帘,向他靠近两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倒吓得他立刻抬手,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抬了一下眼镜,又理了一下领结,最终不知所措地放了下来,憋红了脸。
她轻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