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杯子,朝她肩头砸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往我跟前沾!”
他吃醉了酒,身形有些晃动,站着都要撑在桌沿。
但嘴里的话,却掷地有声。
外面伺候的人听见动静,慌忙打门进来。
路喜领了两个佩刀小将,一左一右的把他扶稳。
这场面,不用开口,就知道是又有女子死皮赖脸,在他家少爷跟前卖弄风情了。
只是眼前的场景,倒教他看不懂了……
花娘们犯糊涂,怎么冯少爷跟掉进了大锅菜里似的,身上脸上,净是油水?
“冯少爷……您这是怕别人抢了饭菜,都给捞自己身上了?”
路喜护主心切,又不好去说别人,只拿东道主问话。
他是宣平侯府的家生子,他祖父、老子,都是宣平侯的大管家。
眼下这屋里,崔永昌吃醉了酒,就数他身份最大。
冯承业叫几个盘子砸的生疼,才被自家的奴仆捞了起来,脸上还挂了几根面条。
听到路喜的质问,他努力睁开眼睛。
“崔兄!你别怕……有……有我护着!谁也近不了你的身……”
一边说,脚下还不停地翻腾,菜汤子被他蹬了几下,一点儿不落的都拨在了那花娘脸上。
路喜瘪着嘴,哼笑一声。
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是仗着跟他家少爷有过同窗的情分,这冯承业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崔永昌这边,是真的醉了。
一听见路喜的声音,他就伸手摸人:“夫人?夫人怎么不来伺候!路喜,把夫人给我叫来,我要找夫人……”
冯承业几个鸦雀无声。
宣平侯府的夫人,不就是崔永昌的母亲——辛荣?
坊间传闻,崔家父子俩唯辛荣命令是从,果然不假。
吃醉了酒,这都惦记着找娘呢!
路喜上前应话,几个兵丁簇拥着,把人搀了出去。
人走远了,还能听见后面花楼里传出打骂声,吵架声,女子哭泣声,隐隐听得出来,骂得最响亮那位,正是方才还醉的不省人事的冯承业。
马车从大道拐进了一条巷子。
只叫人柳暗花明,眼前忽然晴朗起来。
巷子不算窄,驷马横宽,两旁立着灯。
灯后的花圃都是拿雕了花的汉白玉围起,里头栽了几样的花木,满条红含苞待放,枝丫上点着胭脂色,披着薄薄的一层白霜,随风摇曳。
路喜撩开车帘:“少爷,到家了。咱们是回自己院子,还是先去点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