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过她做出来的绣活,也要顶指夸上两句。
两个主子素日里贴身的衣裳,不使外头来做,只从铺子里支了舒适的布料,全经她手一针一线的出来。
这丫头虽有些嘴贫,却也最讨人喜爱。
曲妙妙笑着怼她:“且去忙你的活儿,再多嘴,看我不叫人打你板子。”
宝梅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说笑。
曲妙妙摇头莞尔,抬眼见曲映悬沉着脸子,也不说话。
“是在外头得了不如意?”
“先吃杯清茶败败火气。”她顺手接过茶水,放在小几,又道:“若不是机密的事情,你只跟我说来,或是你姐夫能帮着疏通了的,也一样来跟我说。”
曲映悬端起杯子,看她一眼,叹了口,也不说话,仰头就把那杯温茶一饮而尽。
宝妆看的发笑,打趣儿道:“二爷这是渴了,我且再端一杯来。”
屋里没了旁人,曲映悬这才垂头丧气的抬眼皮说话:“阿姐,如今我也开府,若是你觉得委屈,只管到我那里去住。”
“嗯?”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倒把曲妙妙给说糊涂了。
伸手探他额头,念道:“你这是跟你姐夫吃多了酒,也开始说起糊涂话了?”
她捏着阖府中馈,背后又有辛氏撑腰。
受什么委屈?
谁能给她委屈受?
曲映悬拂开她,没好气道:“我才没有吃醉,就是心里替阿姐不值,我气得很!”
见他不似在说玩笑的话,曲妙妙眸色深下,默声片刻,指尖搭他手臂,试探的道:“是……你姐夫在外头做了些什么?有言语传进你耳朵里了?”
细盘算下来,也就崔永昌那个不叫人省心的,才会惹出麻烦。
曲映悬点头,犹豫再三,把前些日子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也是我跟小秦巡检一道,去城西宛子坡的官办盐道口暗访,才瞧见的。我姐夫抱了个孩子,跟着一年轻女子进了一处宅院。起先我也当是误会,小秦巡检翻墙头去听,那孩子竟喊我姐夫爹爹。”
说着,曲映悬自己先呸了出来。
“他才不是我姐夫呢!”曲映悬拉起曲妙妙就要出去:“阿姐,我领你家去!不在他们家受这般窝囊气!”
成亲不过一年有余,外头就有个会走的孩子了。
以后的日子,说不准还能闹出什么越发离谱的事情呢。
曲妙妙也不说话,眼睛打的笔直,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整个人聂呆呆的发愣。
好一会儿功夫,才缓过来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