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书院不设年龄,你既不辱名声,蓬莱谢家又是书香门第,怎么不见你考入书院,在宋大儒面前崭露头角呢?”
“我……”谢安康臊的脸红,憋了好半天,才道:“日后我自会去考。”
“倘若日后你依旧是屡考不中呢?”
崔永昌说话直白,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尴尬。
谢安康信誓旦旦:“自当更加努力!”
高阳书院又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进去的,他们这些高门子弟只当那是一层镀金衣,然在天下学子心中,有宋大儒每月一次授课,那可是念书人的神往所在。
“努力?”崔永昌冷笑,“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一门心思努力的人。”
风炉里的火旺起来了,火舌舔着干锅,核桃碳在火舌里炸开,发出一声不小的脆响。
谢安康吓得打了个激灵,只觉得眼前这个纨绔世子模样有些严肃。
水开了,崔永昌沏水又涮茶具。
“那年应试之人一千六百余众,我得了个第三名,太皇太后夸我争气,只说要圣上重赏,我母亲却嘴一撇,只说不如第一。”
他声音沉沉,语速却不紧不慢。
撩一目看人,复又道:“谢安康,这天底下多的是比你出身好、有天赋、还肯努力的人,你的那点儿清高,说句实在话,我没看在眼里。”
崔永昌鲜少被人驳过意思。
今日这谢安康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起劲儿,话及至此,也顾不得什么谢家曲家。
他眼一横,只想叫眼前的酸臭小子涨些教训。
又道:“小宋夫子一向遵循孔孟之义,你连有教无类都不明白,还想考入高阳书院?”
谢安康被他这几句骂的张不了口,只攥紧了衣角,红着眼睖他。
“不服?”
崔永昌转怒为笑,递了一杯茶过去,“你方才骂我是纨绔,你却连个纨绔也比不过,还有什么资格置气?”
实在想不出别的威胁,谢安康只得抬娘舅出来说事:“你……你还想把我逼死不成?我舅舅可不饶你!”
崔永昌却是不怕。
“纪爵爷?你不是要死要活地闹着回蓬莱?逼死了你,也算帮他做个决断,回头我再给他找个听话儿子过继,他还得备上厚礼来谢我呢。”
“你!”
谢安康以指点他,又念礼教,畏畏缩缩地蜷回了手。
跺脚就走,还不忘回头啐骂一句:“纨绔!不可理喻!”
崔永昌看着他离去,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