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成在给他们上课”、“让他们长长见识”、“给点教训”、“秀他们一脸”……等等等等。
当然,确实产生了这样的效果,但这只是顺带,更不是林思成有意的。
再看刘东如丧考妣一样的脸,商妍百分之九十九敢确定,林思成现在用的,就是孟所长半复原半创新,之后又用来申遗的技艺。
不然他脸色不会这么难看,跟吃了屎似的。
但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商妍咧开嘴,无声的笑。笑了好一阵,她又恍然大悟:昨天晚上,林思成复盘时,刻的都还是越窑工。
还边刻边念叨:耀州瓷的雕胚师,学定窑和越窑的雕胎技术做什么,还雕的这么好?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突然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孟所长的创新技艺,就是将两者融合?
怎么捅破的?
十有八九是这些技师早上再次修胎时,林思成灵光一现,云破天开。
也可能是其它,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趟没白来,这二十天的窝囊气没白受,这就够了……
商妍又呲开了牙。
正开心的无法抑制,林思成加快了速度。
比起前两次要慢一些,而且时不时的就会停一下,或是端详一下,或是回忆一下。
但比起在场的这些雕胚师,依旧快的快的快。
下刀依旧很稳,且很准,依旧是之前的位置,依旧是缠枝牡丹纹。
而慢慢的,“沙沙”声渐渐密集,瓶胎也渐渐成形。
转盘上的胎屑越积越厚。随着水份蒸发,也越来越白。就如在场这几位的脸色。
心情更是如坐过山车,短短的半天,从刚开始的不屑,到之后的愕然,再到极度的震惊,以及极度的怀疑,再到如今的绝望。
研究了这么多年,他们不至于睁眼说瞎话:这是正儿八经的耀州工。
如果非要做个对比:他们当中技术水平最高的王虹,都还差的好远。至少王虹做不到一件一公分的素胎连削三次,连雕三遍。
如果比孟所长,既便差点,好像也没差多少。
所以,刘东处心积虑,近似于恶心人一般,近似于下作的手段,就跟演猴戏一样?
但说不通:你既然会,还来学什么?
更关键还在于:怎么会的?
他连孟所长的面都没见过……
他们想不通,刘东更想不通。大脑好像变成了复读机:他跟谁学的,他怎么学会的……一遍一遍的想,一遍跟着一遍……
甚至于精神都有些恍惚:这是他引以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