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该知道,他非好人,更不是良人。
自那夜后,徐幼瑶再没来过蕲春殿,一直抱病不出。
但萧俞清楚,她只是不想见自己。
“陛下?陛下?”
兵部尚书讲得口干舌燥,一抬头,却发现一向勤于政务的萧俞竟在走神,纳闷极了。
萧俞回过神,淡淡地瞧他一眼:“继续。”
允德侍立一旁,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几日,陛下吃饭走神,批折子走神,这下好了,连和大臣议事都走神。
无非是在想瑶妃娘娘的事。
要他说,这次真是陛下活该。
好不容易送走了兵部尚书,萧俞闭眼捏了捏眉心,往后靠在椅背上。
宫人立即端上冰过的水果,脚尖几乎一沾地便提了起来,生怕发出声音,触怒龙颜。
分明正值酷暑,蕲春殿却好似步入了寒冬,连个敢吱声的人都没了。
“太后那边,这几日都没有送糕点过来么?”
萧俞突然出声,允德愣了一下才回道:“没见送来。”
他沉默了一阵:“孤去看看她。”
“摆驾长宁殿?”
萧俞冷冷看他一眼:“云瑞殿。”
“娘娘,这个百合粥奴婢熬了一个时辰,您尝一些吧?”
锄月端着小盅,温言劝慰。
徐幼瑶坐在朱红色雕花木窗旁的藤椅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闻言半阖着眼皮,有些倦怠:“我不饿。”
窗外停落一只欢腾的雀儿,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却惊飞了。
母亲说的对,皇宫便是一座金牢笼,翅膀再好看的鸟儿都飞不出去。
摘星从外头进来,说话也颇有些小心翼翼:“娘娘,蕲春殿又来人了。”
徐幼瑶面色毫无波澜:“依旧说我病了。”
“陛下……
亲自来了。”
徐幼瑶猛地怔住,那夜的情形如潮水般席卷而上。
她以为萧俞是有一些喜欢自己的,因而才敢那般大着胆子上前。
原不过一厢情愿。
她撇过脸去,瘦肩轻颤,哽咽着道:“我不见他。”
若是前几日,摘星兴许还帮着劝慰两句,出了那样的事,她如今只巴不得小姐从来没有入宫才好。
“陛下恕罪,娘娘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还是不见为好。”
萧俞吃了闭门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涩意,一点点侵蚀五脏六腑。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却又慢慢松开,挺拔的身姿静静立在夏天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