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涨价嘞!侬看我用额是牛皮垫……”尾音像糯米团子似的黏糯,让从北方来的方言一时听不太真切。
接着,众人继续往前,路过上海第一食品商店时,玻璃门内飘出一阵浓油赤酱的香气。
方言扭头望去,见售货员正用长柄铜勺搅拌大锅里的酱菜,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深褐色的酱汁裹着黄瓜条,在白炽灯下泛着亮晶晶的光。
晚上八点过,bj这会儿大部分门店早就关门了,上海这条街上,这会儿的各种商店都还在营业,两个城市的习惯在方言面前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当然了,也就是热闹的地段才这样,另外一些地方也是关门的。
路过福州路时,天蟾舞台的梆子声正激越。
一个穿军装的老爷子忽然驻足,耳朵凑近门缝:“《穆桂英挂帅》,这调儿对了!”
说着还跟着轻声的哼唱了起来。
那样子应该是个戏迷。
同行的市领导笑着说要安排专场演出,老爷子却摆了摆手:“当年在弄堂里听收音机,比这更有滋味。可不敢麻烦人家了。”领导听罢,也只好作罢。
老爷子们望着街头熙攘的人群,眼底满是感慨,他们跋山涉水来看的,从来不是什么排场,而是这改天换地后的大好河山,是人民脸上舒展的笑容,是弄堂里飘出的饭菜香。
这些市井烟火里藏着的,才是他们用一生心血浇筑的成果啊。
最后一站是城隍庙。
九曲桥的石栏上凝着露水,卖酒酿圆子的阿姨揭开锅盖,热气裹着桂花香扑来。
一个侨商掏出港币要买糖画,却被摊主摆摆手:“只收粮票,同志。”
最后还是随行的其他人拿了票出来,才把东西买好。
返程时,侨商们在车上聊起国外的霓虹灯。
方言望着车窗外飞掠的街景,路灯下的路牌忽明忽暗。
车子经过外滩时,海关大钟恰好敲响九点,《东方红》的旋律里,黄浦江面的轮渡正亮着探照灯缓缓前行,一时间让方言有些恍惚了。
晃了晃头,方言发现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了。
回到酒店后,大家都准备休息。
周秘书告诉方言,明天早点六点半起床,七点早饭,然后去机场,九点的航班,从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出发,两个小时左右抵达广州白云国际机场。
下飞机后,依旧还是有当地的市领导接待。
方言答应下来,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一进门就发现自己包裹旁边还放着另外一个包裹,这应该是当地准备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