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现在该叫你张君政了。
你是府中回鹘籍牧羊奴。
我是府中突厥籍剑奴,马奴。我们都没做错什么,忠心事主,这只是有志气有操守的男儿,在这个败坏的世道唯一该干的事罢了!只是如今各为其主,不得不生死相见!
由此,圣人停止了对大荔、朝邑的骚扰攻势,只是劝降张君政、李嗣本及其部。一面又派出骑兵,加强抄略粮道、突袭李克用大营的力度。
这年头的拉锯战,无论是野外对峙,还是城关攻防。除非一方弱智多,经常犯病。或者军队一边倒的没士气,战力底下,就注定残酷、无聊而漫长。
这些日子,李克用也没回过中军帅帐。
累了,就找个避风处歇息一会,饿了,无非饼子热水。耐不得烦了,就跑跑马,喝喝茶,下下棋。只是坐在塔楼上,辕门边,围墙下,冷眼看着两军在外头你来我往,互相突营。
军将们看着在这鬼地方僵持住了,北京、代北、岚石几处情况又不知。数万大军,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抽出去打一阵。既不决战,也不干脆就走人拉倒。
几个月下来,都是情绪恶劣,鬼火直冒,李大王到底要打什么盘算!
这时候,李克用正扶着一棵树犯恶心,是真正生理上的犯恶心,反胃想吐。和李晔小儿耗到现在,实在有点超出底线。进进不得,退不想退,还不如拼了算了!
可偏偏这场斗争,不是拼了算了就能决定的!
想全身而退,至少保住官职回去,前线后方,都要自己挖空心思的应对!
自己已经捏着鼻子服软了,只求恢复官职,结果狗皇帝还不领情,只敷衍般地将赔偿降到了三百万。
此昏君也!
“作为如是,若在五年前,早已号令诸镇进犯西京杀驾!”李克用恨恨地拍打着树干。
“如今不是愤懑的时候。”盖寓靠在另一颗树上,伸手接过满天飞雪:“唯今只有走,回去多上供,割些州县,善加安抚,再找诸侯说情,以图恢复。”
李克用一愣。
这次真的是他鲁莽了。
没想到他的面子在昏君那里分文不值!
敢指手画脚,他就敢来横的。
失策!
李克用确实有些悔恨了。
当然,李大帅肯定是没有错的,只能怪圣人刻薄寡恩,欺软怕硬,容不得反对声调,该灌红液该死。不过李大帅忠诚,不愿追究到底,不愿狠心和君父打到底罢了。
“郑延昌、韩偓几个宰相亦是奸贼!”
“今有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