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睦,本应居中斡旋,却唯唯诺诺,一语不发。此等小人,换到十年前,早已坐罢赐死。李怀光、朱温与我辈就是被这种小人逼入绝境,逼得背上贼名的!”
李克用一面大骂,一面跺脚发泄着。
他现在已经成了与李茂贞一路货色的小丑,威逼不得,又没有弑君废帝或者打到底的勇气,也只能跳脚了。
“不想殊死一战,就只有先走。”盖寓懒得再委婉:“此番入关莫说朝廷群臣将士,天下都已为之举目数月,圣人怎么可能妥协?”
整天面子面子放不下。
怎么就不明白,你的面子固然值钱,他的面子更值钱?
如今在这干瞪眼,几万军马每天吃饭消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旦后路不济,或被断了粮道,届时恐怕想走都不好走!
寓原来指望禁军骄狂,圣人年少热血,近年战斗也鲜有败绩,还拥有地主之利和兵马数量优势,会恼羞成怒找回场子,很大可能会主动求战,决战,那时就是一战定胜负的事。
赢了趁势进逼,迫使朝廷签订城下之盟。输了也无所谓,赔罪走人就是。
谁知那个在京西,在首阳山,在无定河………以劣势兵力,打得各路叛军扫数北却,凶悍到了极点的圣人,竟然在被打脸之际,在大雪当中冷冷观望。战场上一动一静,一招一式,都稳得反常。全程拿捏了自己这边的劣势、算计,让自己进退两难。
现在可以说,主动权,已经落在了他手里。
“入他娘的,老子那日怎么不追到凤翔,血洗了朝廷!”李克用答非所问的郁闷骂娘,一时间却什么办法都拿不出来。
决战,现在后方不靖的他已经不敢。
拉扯,似乎也没时间了。
燕人肆虐代北,李攒陷岢岚军,围遮虏平。弟弟也不知打的什么心思,越来越多的谣言说他要篡位。另一方面,李嗣周各部几日之内,就要兵渡高梁河,直扑晋州!而自己还孤悬在这左冯翊,难以割舍!
走,又不甘心。
自己必须及时赶回晋阳,防止动乱发生,将权力牢牢攘夺在手中!
可内心又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李克用,现在走了就是白身反乡,以臣来,以贼归。
这个亏,就这么吃了?
就这么认了?
看着李克用脸色越来越沉,盖寓勉强规劝:“走罢,走罢…………”
被褫夺官职,归类贼属,难道不是起兵时就该有的觉悟?
君侧让你清了,长安让你入了,还想保住忠臣人设,可能吗?
你怎么这么幼稚,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