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门口的台阶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停下脚步换了只手,从兜里摸出手机——
【白鸥:祈夏,我下午帮你问过我朋友了,乔星灿他们团目前只有一部在排剧目,这几天可能就要初排了,就是《白蛇》。】
花祈夏神情一顿。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吗……
鲸馆里面的冷空气已经贴着地砖钻出来,一下下扫着她的脚踝和脸颊。
花祈夏想起乔星灿那天说,他跳的只是半段无名的练习舞,白鸥也在手机里问她是不是搞错了,乔星灿确实没有排演其他的剧目。
花祈夏心里那团莫名升起的疑云渐渐散开,手里的茶饮提袋因手指的松力而发出细微的响动。
她暗自吁了口气,轻松重新浮上眉梢。
这样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太多,她当时还以为乔学长为了练习某个角色快要走火入魔——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
鲸馆内那个少年平静而漠然的叹息,清晰地随冷风响起——
“可如果祈夏不爱谢共秋,我又去哪里找新的白蛇呢……”
【白鸥:至于角色的话也没别的在排了。】
【白鸥:只有他演的白蛇。】
啪。
有什么东西忽然,在花祈夏的脑海中清脆地碎掉了。
【黄粱一梦终散眼……
触及前尘泪难流,
良缘天赐都难救,
乐极生悲苦白头!
……】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酥麻的凉意从屏幕传到指尖,又一路导入她的耳膜中。
好似泼天暴雨骤然灌入,把乔星灿的嗓音和kevin惊讶的问候一齐淹没——
“我去哪里找新的白蛇呢……”
“花祈夏同学,你怎么来了?”kevin惊讶地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女孩。
“……”
花祈夏的视线仿佛成为被放映机拉慢的镜头,她清浅的瞳仁深处倒映着海洋缸前那个少年倏地僵硬的脊背,就这样每一处细节都碾成了冗长的慢动作——
他回过头,看见花祈夏的一瞬间,那弯饱满的唇角生理反射地朝上扬起弧度,却又在触碰到花祈夏凝定的目光时,一寸寸、慢慢落了回去,收平,接着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
花祈夏看着乔星灿那张敛起所有神情的脸庞,从眉眼到唇畔都仿佛被海水洗涤过般的清隽干净。
可对着这样一张总能激起人活力与笑容的脸,花祈夏头一次生出一种,在收拾仓库时,被淘汰下来的花盆划破了手指的锐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