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心里啧了声,又笑起来。
花祈夏在巨大的震惊中迟钝地眨眼,茫然:“这……不是表白吗。”
“不,这不是表白。”燕度摇头,这盛不满他的爱欲,配不上女孩的宝贵。
这只是大雾褪去前,山谷中的第一缕流岚。
“祈夏。”他在花祈夏的怔愣中,忽然说:“我要离开几天。”
花祈夏一愣,脱口而出:“去哪里?”
燕度真的如花祈夏说的那样,是个故弄玄虚的讨厌鬼,花祈夏看见了他肩头和手里的背包,但这个讨厌的家伙只说:“去给我的蝴蝶找翅膀。”
花祈夏听不懂,但表情仍然像是要哭了,“那你干嘛现在就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这么坏啊。”
燕度安静了,似乎发出一声叹息:“因为我害怕——怕回来以后,”他握住了花祈夏的手腕,在后者反应过来前,将女孩的掌心贴上了她自己的心口,“这里,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什么意思?”
花祈夏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懂男人低喃中的惶殆,手腕上的力道很轻,但花祈夏稍稍拧动,就感觉到了滚烫的阻意。
“苞苞,既然不想,就不要退出活动好不好——你继续往前走,去见识不同的风景,认识不同的人,别因为一个恶劣莽撞的我停下。”
燕度俯下身,轻轻地说:“但是如果在未来的路上你遇见了值得让你停下、心甘情愿退出跟他走的人,先不要决定,你等等我,等我回来再决定,好不好?”
花祈夏喉中溢出了泣音:“你太坏了……”
她才不相信还会有比这家伙更坏的人。
“嗯,我太坏了。”
燕度的掌纹比常人浅,但异常粗糙,带着汗湿,在花祈夏感到窘迫前他松开了手,花祈夏看见了他无名指和中指劈断后又修剪的指甲,指甲与手指接触的地方发黑发红,青筋凸起的位置更是伤痕累累——
是……徒手翻开废墟时受的伤吗……?
因为这刹那间的怔忪,燕度似乎知道自己有了博取同情的机会,他不想当个光明正大的君子,现在卸下伪装,终于可以蛮不要脸地赞美他的蝴蝶,“祈夏,你真好看。”
不用顾忌,不用装模作样,要个屁的脸皮和矜持,他就说:“笑起来真好看,不笑也好看。”
他伸出骨节粗大的那根手指,虚空点了点那颗熠熠生辉的琥珀,“眼睛也好看。”
“我想一直给你做烧烤,给你买葡萄吃。”
花祈夏伸手将他推得后撤半步,气虚:“你离远一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