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六皇子之才,必能化干戈为玉帛。”
李忠看着这些昔日对太子殿下阿谀奉承的大臣,此刻却纷纷倒戈,心中悲愤难平。
他猛地扯开染血襟袍,十七道新旧伤疤在烛火下狰狞如蜈蚣。
“三年前沧江之战,末将为救太子身中九箭!去年春猎遇刺,是末将用脊背挡住淬毒暗器!”
他指着六皇子腰间香囊厉喝:“倒是殿下这西域龙涎香,末将昨夜分明在黑冰台杀手身上闻到过!”
“放肆!”
晋帝将茶盏摔得粉碎,翡翠碎片擦着李忠额角飞过:“区区侍卫也敢妄议天家!”
“陛下!”
太常寺卿突然出列:“李忠此人,臣早有耳闻,他本是楚国细作,潜伏太子身边多年,今日种种,分明是楚国离间之计!”
李忠认得此人,他是太子最信任的谋士之一,曾多次与太子彻夜长谈合纵抗秦之策。
此刻却第一个跳出来诬陷自己,李忠只觉心如刀绞。
“太常寺卿所言极是。”
御史大夫也站了出来:“臣查得,李忠每月都会秘密会见楚国商人,太子殿下...唉,怕是被此人蒙蔽了。”
李忠环视殿内,昔日那些与太子把酒言欢、共商国事的大臣们,此刻不是低头不语,就是随声附和。
就连太子最器重的太傅,此刻也只是闭目摇头,不发一言。
“你们...”李忠声音嘶哑:“太子殿下待你们不薄啊!”
“够了!”二皇子厉声喝道:“李忠,你一个楚国细作,也配提太子殿下?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
禁军涌入殿中,刀剑出鞘。
李忠却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好一个天家!太子殿下尸骨未寒,你们就要将他的心血践踏成泥!”
他转身剑指三位皇子,字字泣血:“二殿下私通秦国盐商,四殿下军中粮草以沙充米,六殿下更是在终南山私藏甲胄——你们当真以为太子殿下不知?”
“住口!”晋帝拍案而起:“来人,给我...”
“且慢!”
一直沉默的太傅突然开口:“陛下,李忠毕竟是太子旧部,不如...让他说完。”
李忠感激地看了太傅一眼,继续道:“太子殿下早已查明,二殿下通过秦国盐商运送的不仅是私盐,每月朔望之夜都有神秘木箱从沧江码头运往骊山皇陵。
四殿下克扣军饷,暗中豢养私兵,六殿下...”
他指着六皇子腰间香囊:“这龙涎香中暗藏玄机,颗粒内部镂刻着阴阳家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