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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很是恼怒,有火无处发,站在屋檐下,看着滂沱大雨,口中念念有词。
胤禩听不清老大说的什么,可从他眼里蒸腾起的杀气,和眉宇间阴鸷的气息,不难揣测,老大是后悔没提早布置,不然太子这一行出点“意外”,就只能怪天了。
而大阿哥冷静后,将胤禩叫到跟前,低声道:“往后机灵些,你该学老四,紧跟着太子才是。”
胤禩垂首应下:“是……”
“效忠我,不是傻站在我这一边,打探太子的动静,事无巨细及时向我禀告,才是最大的忠心。”“弟弟记下了。”
大阿哥叹了一声,嫌恶地看着天上的雨,这一次嘀咕的话,漏出来让胤禩听得清楚,他嫌雨还不够大,不如再暴虐一些,好阻碍太子一行,又嫌雨不及时停下,好让他即刻随驾去追太子,莫让太子抢了功劳。
胤禩心中暗暗发笑,真不明白除了长子的身份,老大究竟有什么底气,要和太子争一争。
战功是跟着叔伯们沾的光,文治他连深奥些的折子都看不懂,就连惠妃都快成了冷宫弃妃,除了曾经被太皇太后抚养过一阵子的旧时光,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可胤禩又很佩服大阿哥,大阿哥这不容置疑的自负和骄傲,恰恰是他没有的,同样是皇阿玛的血脉,是大清朝的皇子,他为什么要活得那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只见梁总管走来,和气恭敬地说:“八贝勒,您是否还要觐见皇上,奴才好为您通报。”胤禩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果然好奇怎么回事,他谢过梁总管,待人离开后,才向兄长解释,本是要跟进去听一听太子和四阿哥说什么,没想到被拦下了。
大阿哥冷冷一笑:“这阉货向来是永和宫的人,平日里看在皇阿玛的份上,你我客气客气也罢,往后遇上要紧事,他若敢阻拦,一脚将他的肠子踹出来才是,一个奴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胤禩点了点头,不敢附和什么,他也知道梁总管对德妃十分敬重,可从小到大,算上梁总管的师傅,皇阿玛身边的奴才对自己无不和气尊敬,真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和他们起冲突。
老大是骄纵惯了,他哪里能明白,紫禁城里好些事,往往主子说了不算,奴才手里怎么做,才怎么算。
转眼已是两日后,永定河流域和紫禁城上空的雨,都停了,趁着晴空万里,这天午前毓溪带上念佟和弘晖,来了五公主府。
弘晖额头上的青紫已散了几分,但还能看着伤痕,手掌的擦伤也才结痂,叫温宪无比心疼,将两个弟弟埋怨了一顿,说等她能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