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户之见,外头一个街边医药铺子家的医女,她也当做好姐妹来结交。
似是因着这话,她几次到韶华苑来拜见宋观舟。
一开始,宋观舟碍于她也算是被裴辰“强娶”的民女,还不吝招待,可次数超过三次之后,宋观舟只觉不妥,后头只说自己忙碌,差忍冬打发了。
原以为就此作罢,像从前的巧姨娘那般,知难而退。
偏偏高氏自小也是跟着父兄读过书的,有自己几分主见,每当午间用完饭,忍冬都要哄着宋观舟出韶华苑走一圈,要么往碧落斋荣福苑,与许淩俏、张芳慧坐会儿,要么去扩月斋寻大少夫人吃茶。
来回走一遭,好过日日闷在韶华苑。
偏这高氏,好几次都堵了宋观舟个正着,抬手难拒笑脸人,何况高氏款款有礼,月余过去,宋观舟只能缩在韶华苑。
裴岸听来,哭笑不得。
“你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夫人,怕她作甚,若不稀罕,往后同丫鬟婆子说一声,远远就隔开了。”
宋观舟撇嘴,很是为难。
“人家也没有图谋算计过我,只怕是我一开始给她错觉,让她到对我起了怜悯之心。”
“怜悯?”
宋观舟扶额,“如若只是来攀交情,我拒了就是。可我瞧着她,好似是真心实意要同我结交。”
没有图谋,只捧着真心。
赶制而来的精致绣品,细心琢磨的果子点心,只怕是萧引秀有一样,宋观舟就有一样。
“我不想与她走得近,虽说我不喜你二嫂,可也不代表要同二哥的小老婆交好,救命啊,四郎。”
投怀送抱的小娇妻,嘟着嘴儿满眼无奈。
她散着头发,埋首于裴岸怀中,扭来扭去,长发摩挲得只穿着绢丝软衫的裴岸心痒难耐。
“快些坐好,你身子不疼?”
宋观舟不明所以,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眸像森林深处迷路的小鹿,天真却又带着蠢笨。
“如果不疼,今晚再来。”
嚯!
宋观舟反应过来,立时红了耳尖,“不能够了,虽说四郎鲜嫩可口,但我实在有心无力,四郎再忍几日。”
几日?
裴岸失笑,把长发仙子抱在双腿上头,夫妻二人在幔帐之中,借着昏黄烛火,嬉笑打闹。
“几日可不成,再过七八日,就是你身上来了,为夫定要提前吃饱喝足。”
宋观舟仰头大笑,“由不得你,谁让你昨晚折腾的狠了些,今儿我看账都看不得,一日里腰酸背痛,若不是表兄表姐在,早早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