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舟把筷子搭在碗沿:“差不多。”
朱序点头,又朝窗外瞧去:“还有将近四个月才是新年。”她轻轻叹气,有些失落地说:“可是今年一场雪还没有下过。”
“冬天还长着。”
“是啊。”朱序仍觉遗憾。
没多久,店员端来沸腾的羊肉丸子砂锅,竹编的小碟里放着两个烤得酥脆的芝麻烧饼。
贺砚舟盛了一碗先递给朱序:“你的冷掉了,喝我的吧。”
朱序没拒绝:“谢谢。”她用勺子舀起一颗羊肉丸,边吹凉边小口吃着。其实自己那份砂锅几乎没动,先前只喝了汤尝味道,芝麻烧饼倒是吃下小半个。
短暂无语,却也不觉得气氛尴尬。
贺砚舟吃饭很快却不粗鲁,不久后,砂锅只剩个底,那盘素什锦他吃掉三分之一,两个烧饼没有动。
又聊两句,时间已是不早。
贺砚舟整理着衬衫袖口:“住在哪里,我可以稍你一程。”
“不麻烦了,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已经很晚了。”
朱序冲他笑笑:“没关系的。”
贺砚舟极轻地牵了下眉头,却仍是建议的口吻:“女孩子还是尽量少走夜路。”
“我知道。”朱序望了他好一会儿,很真诚地说:“谢谢你。”
贺砚舟以为,她在为他的那几句关切而道谢,却不知朱序是在感谢他陪自己吃的这顿饭。
他再没有强迫人的道理,道别后,多瞧了她一眼,穿上大衣离开。
朱序进来时曾问过,这家砂锅店是24小时营业,贺砚舟走后,店里便只剩她和店员两个人。
外面街道很静,室内也只有店员刷短视频的声音。
不知不觉,一瓶42度牛栏山只剩一半,她却仍无醉意,从不知自己酒量如此了得。
没多久,门口的迎客铃叮咚一声响,有人进来。
店员刚想起身,那人直接朝朱序的方向走去。
她抬头,觉得他有几分面熟。
郑治见人先笑,随后将手上东西搁在桌子上:“朱小姐吧,贺总让我送来的。”
朱序下意识垂眼,隐约看到袋子里装着两瓶药水、医用棉签和纱布。
郑治又道:“你喝了酒,贺总提醒你不要吃头孢类消炎药。”
仿佛胃中的酒精刚刚发挥作用,朱序暖起来。她快速转过头,见街边停了辆黑色轿车,车窗未降,根本看不到里面坐着的人,但只这一刻,她有一丝动摇。
朱序看回郑治:“谢谢你,也请你帮我向贺先生转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