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序从砂锅店离开时,已经凌晨两点钟。
盼望多留一些时间给自己冷静,可当冷风穿透胸膛那刻,仍觉别无所恋。
曾胡思乱想,很多很多年以后,她将以哪种方式离开人世,或疾病,或意外,却唯独没有轻生这一种。
可她现在分明无路可走。
朱序站在空无一人的跨江大桥上,任由寒风穿梭而过。
江面尚未结冰,黑而浊的江水随风汹涌着,掀起层层浪涛。
想再抽一支烟,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下午买那盒炫赫门,突然害怕这会成为唯一遗憾事。她又赶紧拉开背包寻找,心急乱翻,无意中拽开那个装着消毒药水的塑料袋,摸到小小一粒东西。
朱序微诧,取出来对着灯光看,竟是颗奶糖。
她心脏猛地一抽,突然萌生惊喜之感。
这份惊喜如晨钟暮鼓,一息间,朱序向后连退两步。
可能她的世界并非残破不堪。
桥面有车驶过,“咻”的一下,击碎风声。
呆站良久,朱序平静下来。
她再次向前,伸手扶住护栏,踏脚向上,慢慢探身望向滔滔江水。
却忽听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朱序来不及回头,感觉有人牢牢箍住她的腰,虽然隔着厚实衣物,那力道依旧叫她吃痛。
伴着呼啸风声,仍能听见那人轻叹,随后是他沉而缓的声音,“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