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到下游,而是要在上游先加工好,是因为一方面榉木本身易于加工,且表面光滑适合刷漆,另一方面则是榉木为硬木,密度高、质地坚硬,抗压、抗弯强度优越,但不耐长期潮湿,所以没办法直接往河里扔进去就运.如果是用船只运木头,那成本还不如先加工好再运。
靠窗则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着铜镜和木梳,旁边还放着个小小的针线笸箩。
而西墙那侧,则是两个孩子的床和桌子。
“这些都是新置办的。”
陆北顾站在门口,声音温和。
“北顾。”裴妍环视了一圈问道,“这宅子花了多少钱?”
“四十二贯。”
“冯家急着用钱,正常这种三分之一亩地的宅地,市价是要五十贯的。”
陆北顾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嫂嫂,来之前古蔺镇的土官可曾上门核实过迁籍的事情?”
买下这处宅地的第一时间,陆北顾就去县衙办迁籍了。
李磐也很关心他,知道陆北顾没时间自己跑,所以特意派了个差役帮陆北顾去跑手续。
那差役便是与李磐同去成都的随行护卫四人之一,陆北顾又私下给了辛苦费,办事自然也利落。
“土官核实过了,态度出奇的好。”裴妍答道。
“那应该很快就能把户贴迁过来了。”
陆北顾点点头放下心来,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大事。
只要进州学的时候是合江县户籍,那么考过州试,就没人能拿户籍这个由头来卡他的解额了。
有县衙的人帮他跑流程,李磐又还没升迁到泸州当判官,这件事情在合江县是不可能存在阻力的。
所以接下来对他来讲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踏踏实实地准备县试。
毕竟只有考过县试,才谈得上以后的事情,要是阴沟里翻船可就闹笑话了。
裴妍看着陆北顾,忽然发现他眼睛里也有了不少血丝,显然这段日子并不轻松,又要来回奔波,又要读书备考,还得安家置业。
“北顾,这些日子你一个人辛苦了。”
陆北顾摇摇头,从怀中取出四封帖子,递给裴妍:“这是法王寺般若经舍的荐书和法名凭证,语迟和言蹊都能去般若经舍听俗讲,主持还会亲自赐法名。”
裴妍接过帖子,指尖微不可查地有些发颤。
范仲淹的故事深入人心,她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世道,能得寺庙庇护、识字读书,是多少贫寒子弟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更何况,对于很难去私塾念书的女娃来讲,这更是难得的受教育